侯广庆摘得很干净,他本人被带走的时候,独自在私人别墅,红门里的血也被处理干净,根本没人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
而且他虽然认识廖明,但是对廖明绑架总攻一事显得毫不知情,对红姐绑架小石头更是一头雾水,而关于观音寺的廖亮以及市医院侯院长突然出现在希望之家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知道,抱歉,我不清楚,我很忙,一般不过问这些。”
警察们从他嘴里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希望之家里的小孩子更是没有找出一个有用的认证,因为没有受虐待的痕迹,医检也健康正常,孩子早就被释放,连带着希望之家的其他人,但是根据监控显示的红姐和那三个男人已经被逮捕,并以绑架罪问罪。
而廖明则是以故意伤害罪和非法关押他人以及猥亵罪以及强奸罪问罪。
观音寺的住持廖亮和市医院侯院长虽然没查出具体与这两件事有何关联,但之前森林公园出事死掉的那三人跟观音寺有着联系,所以警方暂时扣押了两人,并且,在当天夜里,红姐因为被半雪卸了胳膊和下巴遭受了一系列打击,梦魇喊出了不少信息,但是据律师原话,“受刺激的情况下,犯罪嫌疑人所说的任何话都不能成为证据呈堂公证。”
一句话瞬间将莫老四重拾的希望又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但还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是,住持的身份是假的,这也是从发疯的红姐口中得知的,虽然律师说不能成为证据,但底下人顺着线索去查,还真的就查出来住持是假住持,真的住持早在多年前就“病”死了,不用说,一定是假住持干的。
韩菲儿把侯君救了她的前后过程告诉了韩东延,但韩东延不觉得侯君能大义灭亲,结合外人去拉自己亲生父亲下台,除非她疯了。
韩菲儿却是有理有据地分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的父亲是侯广庆,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告诉我,说我父亲是个坏人,那我会怎么做呢?”
不等韩东延接话,韩菲儿又说,“我会去找证据证明那个人说的是谎话。”
韩东延知道她的意思,拨了电话给莫老四,“找几个人盯着侯君,往后一直盯着,如果有什么异常,给我电话。”
“跑掉的那个人你看清样子没?”韩菲儿问。
韩东延拿出桌上一张图,“画得不太像,而且只匆匆看了一眼,但是如果再看见,我会认出来。”
韩菲儿蹙眉看着那幅画,韩东延的画画水平只能说是抽象派,细长的眼睛,不说别人能不能认得出,就单说他自己估计都够呛。
“你确定?如果对方把头发剪短了,再换个年轻点的衣服,你还能认得出来?”
韩东延沉默了。
片刻后,韩菲儿又开口了,“找电脑重新画,尽量画得像一些,我可以找长安试试。”
韩东延皱着眉,“如果江栩家里没出事,我倒是可以让她帮忙,她起码比我画得像。”
“你先画一个大概,就算画得不像,他应该也能找得到。”韩菲儿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支着太阳穴说,“他很厉害,真的厉害,隔着电脑屏幕,可以查到所有人的地址,但是我不知道,一张画像能不能让他找到人,总归先试试。”
“嗯。”
韩东延在电脑前忙了大半个小时,随后进了洗手间抽了根烟,出来后直奔厨房做了点吃的,韩菲儿不愿意动手吃,韩东延就一口一口喂她。
不知道为什么,韩菲儿对着他就想起长安那张脸,有点忍不住想笑。
“吃不吃?”韩东延断眉拧着。
“吃。”韩菲儿等嘴里的咽下了之后,才笑着说,“韩东延你匪气太重了,温和一点,眼神再纯良一点。”
韩东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后一大口填进她嘴里。
韩菲儿险些被噎死,吃完后才愤愤地说,“你这样真的娶不到老婆的!”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莫老板也不喜欢这样的!”
韩东延把勺子往桌上一放,冷冷丢下一句,“爱吃不吃。”
韩菲儿捂着心口,脆弱得不行,“想念长安第十三次。”
夜里十点多,警车呼啸而过,韩菲儿从睡梦中惊醒,“喂,韩东延,哪儿出事了?”
韩东延已经站在窗边了,一边看着警车的方向一边皱眉,“不像是去观音寺的方向……”等了片刻,他不确定地说,“那边是……江家?”
夜里十一点,韩东延把韩菲儿带进医院,找了医生看完之后又拿了点药,随后又赶紧回到住处,韩菲儿毕竟中了子弹,韩东延不敢马虎,该吃的药盯着看她吃完了,随后把人送到床上,这才重新坐到电脑前开始画画。
画到一半,他想起之前群主组织活动时那群人提起的一个人。
梅姨。
这个中年女人搞不好就是那个梅姨。
快凌晨时,韩东延终于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他是个浅眠的人,极少会深度睡眠,因为一旦陷入深度睡眠,就会伴随着被噩梦缠身,就好比韩菲儿,她虽然浅眠,却时不时会陷入梦魇,抽身很快,但那一阵最难熬,好几次她都险些把自己活活掐死。
大概是超强负荷了两天,身体疲惫了,他久违地陷入深度睡眠,甚至做了个梦,不算美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