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数公里外的恢宏战场上,昭仪已经穷途末路。
连续的超负荷施展杀招,快要榨干她全身的灵力。面对着天翼妖越来越凶猛的攻势,她灵魂受创的隐患也在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此刻,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大小伤口不计其数,且腹背连续多处被黑羽覆盖,正逐渐的扩散着范围。当黑羽覆盖全身之时,也就是昭仪被完全封印之刻。
瑶池二长老自顾不暇,即便是全盛状态也很难抗住七首烈阳蛇这等从上古遗留下来的凶物,何况本身伤势严重,面对着七个脑袋连番不断的战技施展,以及死亡丧钟的轰杀。她在开战之初就体会到了烈阳蛇的可怕,并陷入了绝境,到现在……连逃亡的希望都很渺茫。
任天葬走向狼藉的战场,不含人类情感的眸子漆黑森冷,一瞬不瞬的定在天幕。
在沸腾的云海间,天翼妖就像是道黑色闪电,傲啸暴射,搏击苍穹,狂攻花海深处的昭仪。昭仪强弩之末,只能勉强固守一片花域,抵御着死亡杀戮,像是怒海扁舟,随时可能被淹没。
“招魂幡!”任天葬臂腕一振,一股黑色煞气从袖端喷薄。
霎时之间,煞气乱舞,如烟如江,天地间飘荡起凄厉的鬼哭魂嚎,煞气汹涌,宛若万千鬼在挣扎。
在翻滚如海的煞气深处,纵插一根褴褛古旗,上面沾染着鲜血,破烂的不成样子,连旗杆都布满岁月的痕迹,像是一用力都会化作粉尘。
它的出现,让这片天地的温度一降再降,并不是寒潮似的的寒冷,而是一股死气沉沉的森冷,万鬼泣嚎,像是置身在无边的地狱!
招魂幡!
任天葬于雷云山脉中强行夺取的‘古城圣物’,一根插在地下古城中央的旗帜,经无尽岁月的侵蚀,经百万孤魂的孕养,化作一柄通灵至宝!可怕的鬼器!
经任家老祖亲力熔炼,让它变成名副其实的招魂幡!
招揽天地孤魂,熔炼万魄精元!
嗯?
天翼妖敏感的察觉到这股阴森的死气,锐利的鹰眸精芒闪掠,似是穿透了层层迷雾,定在了战场废墟边缘的任天葬身上,后又转向翻腾邪恶的煞气。
这个黑衣男人是个二阶武尊,对它造不成威胁,但这邪恶的煞气却让它感到了忌惮。
任天葬冷冷回望,臂腕一振,招魂幡当天起舞。
呀!!漫天厉鬼泣嚎无度,滚滚煞气遮天蔽曰,招魂幡剧烈舞动,四面八方冤魂厉鬼纷纷聚拢,而招魂幡里面的几个可怕凶物也像是要觉醒一般,展露出可怕的凶威。
任天葬盘膝而坐,苍白细长的双手缓慢有力的集结着印诀,招魂幡一动再动,煞气一涨再涨。他像是要解除某种封印,要把招魂幡里面的某个东西释放出来。
苍白的纸人缓慢的攀爬,站在他的肩头,张开了双臂,动作僵硬,苍白瘆人。
整个场面阴森瘆人!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俾我祇也……为鬼为蜮……”任天葬唇齿翕动,模模糊糊念语着干涩难懂的古语,双眸一点点的化作血红,脸色一点点的苍白如纸。
蒸腾的煞气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围绕着全身呼啸大作。
呀!!招魂幡里面传出一声穿耳刺神的可怕嘶啸,天地间的厉鬼冤魂顿时失控,卷起茫茫煞气,汹涌出可怕的阵阵阴风。
“开门请鬼!三十六都……第一都蜮……无头!!”
任天葬近乎碰击的印诀陡然一滞,双眸双耳等七窍全部渗血,神情一片森然。
哇!!一声类似婴儿啼鸣的嘶啸从招魂幡里面传出,漫天鬼魂顿时暴动,像是股汹涌的漩涡,朝着任天葬头顶的纸人灌注下来。
万鬼凄哭,千鬼引路!
接引招魂幡里面一路凶灵入驻纸人!
纸人的脑袋突然暴开,零散的碎屑附着在双手,竟然变成细长的利爪,虽然全都是纸质,但看起来极其瘆人恐怖。
“什么鬼东西?”天翼妖感到抹很不舒服的心悸,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漫天的煞气像是营造出一片死亡世界,里面有个挥舞的旗帜竟然像是要招引自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