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宫城珏断然直言道。
纪丰岳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却道:
“公子说我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好了。只是希望今后宫城公子不要再擅闯民宅,否则,莫怪在下不客气!送客!”
先前那二人将宫城珏带到门外,关了院门,那矮个子转身问纪丰岳道:“先生就这样让他走了?”
“这人不过是个富贵公子哥,迂腐逞能,不足为患,不如放过他。否则,反而惹出麻烦。”纪丰岳道。
“是”矮个子闻听应道。
纪丰岳转而又说道:“只是你们二人记住,今后不要跟我身边太紧,尤其是在宫城朵面前,一定要远离于我。”
“可是,临行前郭将军早有吩咐,要我二人保护先生周全,不可远离先生左右。”矮个子回应道。
“现在情况有变,宫城朵已然认得你们,如果让宫城朵发现我与你们有近,势必生疑,恐坏了事。”纪丰岳厉声道。
那纪丰岳究竟是何许人呢?
这话还得从那日小石头村温一楠的大婚之日说起。
却说那日了情道长从温一楠手中再一次得获《莲花幻术》这本镇观奇书之后,自是倍加小心,将那书籍小心翼翼放入贴身衣襟里,随身携带着,生怕再有个什么意外。
随后不敢稍有耽搁,便与随行的若月一同辞别了温一楠,日夜兼程返回青崖山水莲观。
不料途经一处大山,却遇见一伙劫匪,俩人寡不敌众,束手就擒,身上盘缠银两连同那部《莲花幻术》尽被劫匪掠去。
那劫匪头目是一个面庞黝黑,浓眉大眼的壮汉,见那书是一部蓝颜色的线装书,起初并未介意,以为不过是老道身上携带的什么经书之类,正欲随手扔掉,并将了情道长和若月二人放了去,忽然转眼看见封面上“莲花幻术”四个黑字,不觉惊骇地睁大了一双大眼。
原来这帮劫匪乃是当年流窜至此的旧朝京都禁卫军副统帅伯重坚残部,这山名曰榴荡山,只因当年赵江湘下了死命要伯重坚率部追缉刺杀若风的众位江湖英雄未果,无法回去复命,走投无路,只得引军一路向西上了榴荡山,扮做土匪干起了截路抢劫的营生。
不过作为旧朝官军,毕竟还是与那些亡命之徒有所不同,伯重坚命令部下做劫匪可以,但是只劫财,不劫色,更不许滥杀无辜。
伯重坚深知那《莲花幻术》的利害,心想:“这书如何到了这两个老道手中?不管怎样,如今有幸得了此书,或可免罪,真是天助我也。”
想罢,就赶紧小心翼翼收起书来,一声令下,将了情道长和若月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看押起来。
龙西山上,赵江湘因习练那莲花幻术,走火入魔,疯疯癫癫,随同他一同上山的海州将领郭永达于此虽然心焦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郭永达对于北郡王赵江湘疯癫之事在军中严加保密,然而这事还是在官兵中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一日傍晚,有一商队来到山下,言称请求面见驻军统帅。
这商队约有十几人,被军兵蒙住双目七绕八绕,也不知转过几道山弯,这才被押解到一个大山坳里,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有一片木材搭建的军营,方才作罢。
这时候已经入夜,营房内灯火通明,一位旧皇朝将军装束的中年人,接见了那自称是商队头目的汉子。
军兵将那汉子头上面罩摘下,两人四目相对,互相认出了对方来。
“伯重坚!原来是你!你如何这般打扮至此?”郭永达一下子从军椅上站起身来,惊问道。
“郭将军,前日重坚知军令未行,无颜复命,只是如今有一物奉上,事关紧要,不敢不来。”
“哦,何物?”郭永达问道。
伯重坚不再言语,只小心翼翼从衣襟内取出那部《莲花幻术》来递与郭永达。
郭永达捧着那书看了半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北郡王爷手中已有此一部书,如何却又来一部?”
“永达将军,你待怎讲?北郡王爷已有此书?”伯重坚闻听惊问。
“随后你自会知晓,我且问你,这书从何而来?”郭永达急急问道。
“从抓获的二个道士身上得来。”伯重坚言道,又将事情的经过略略讲述了一遍。
“那两个道士可曾一同至此?”郭永达忙问道。
“自然是一同至此。”伯重坚道。
“甚好,你一路辛苦,暂且退下歇息吧。”郭永达言罢,吩咐士兵送伯重坚下去休息。
并命将同行二道士押解进来。
不一刻,两个被捆绑着双臂的商人被带进来,正是同样换了商人装束的了情道长和
若月两人。
一个士兵上前将二人蒙在眼上的黑布褪下。
郭永达手中拿着那部《莲花幻术》厉声喝问:“你们两个是何方老道?因何有这部书籍?”
了情道长怒目而视,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