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苏亦晴看到苏世宵跟苏茹一块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她捏紧手上的作业本，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看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苏世宵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宠在手心之中的女儿，淡淡的开口。

“我当然知道，爸爸您跟妈那么聪明，再加上还有舅舅，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瞒过你们了。”或许是事到临头再怎么解释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坏的了，所以苏亦晴反而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扯了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在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的那一天，我就一直怕这一天的到来，现在你们一家子终于相认了，我倒是松了口气。”

“林文山是你杀的。”虽然是问句，可苏世宵的语气却很肯定。

苏亦晴心一咯噔，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有对苏世宵隐瞒，“是的。”

苏林两家尽出怪物，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他们，如此还不如爽快的承认，至少看在曾经他们是一家人的情分上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所以她承认自己杀了林文山，顺便说道，“因为林文山拿着我的身世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才解决了他。”

苏世宵深深的吸了口气，“竟然没想到，你现在已经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我的胆子一点都不大。”苏亦晴嗤笑一声，“要不然我就应该直接杀了这个孩子才对。”

她的目光落在苏茹的身上，“只是我害怕，如果我真的听从林文山的命令杀了这孩子，有一天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到时候我跟爸爸你们之间便是彻底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你倒是聪明，还能想的那么长远。”苏世宵皮笑肉不笑，“我今天来，只是问你一个问题，对于林文山为何要将你们偷梁换柱的目的，你知道多少？”

苏亦晴这下倒是真的愣住了，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件事她自己都想搞清楚，所以是真的回答不了他们。

苏世宵沉默下来，这对曾经最亲密的父女早就因为苏亦晴自己的选择越走越远，可那么多年的情分，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忘却，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原本他们应该将苏亦晴带回林家去接受审问，不过知道答案后的苏世宵却没了那个心情。

离开那所高中之后，苏世宵带着苏茹走到了河边，看着滔滔河水朝着未知的方向最终会流入大海，他才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爷爷出尔反尔，并没有将苏亦晴抓回去，对我很失望？”

“没有。”苏茹摇头，“你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父女，养条狗这么多年都会产生感情，更别说是人了。”

若是苏世宵跟林雅欣跟他们高高兴兴的相认，然后立马就能对养育这么多年的苏亦晴毫不犹豫的出手，那么苏茹反而会提高警惕。

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