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额叹息道,“他们家也请了大夫,都说那侯夫人因是被狗咬,狗牙里的毒没能及时拔除,入了血……这便疯了。”
廿廿很想笑。
“可是……牙青没疯!牙青既然没疯,被它咬了的人怎么就会疯去?”
点额摇头,“我也不懂,此事终归也都只是听着外人传说。仿佛也有人说,便是狗没疯,可是那狗牙里究竟有毒,若是被咬的人还是个身子弱的,那便难免会抵抗不得。”
“侯夫人终究年岁大了,这便疯了,也是说得通。”
点额伸手握了握廿廿的手,“我明白你心下必定难受。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侯夫人当日毕竟受了惊吓去,便不是因为狗牙里的毒呢,也可能因为惊吓着而疯了不是?”
廿廿咬住嘴唇。
点额又叹口气,“侯佳氏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若要闹起来,这事儿终究要连累到你去。故此,这个庶福晋的名号给了她,实则乃是安抚。”
“说到底,阿哥爷如此决定,实则还都是为了你啊……旁人不明白侯佳氏这个名号从何而来,廿廿啊,你却一定要明白阿哥爷的苦心啊。”
廿廿却笑了,黯然道,“……是阿哥爷这样与嫡福晋说的么?那我倒不服。我还是觉着,阿哥爷还是心里头喜欢侯佳氏,拿我出来当幌子罢了。”
廿廿说着,眼帘低垂,“……便是我没进门来前,头几年就听说阿哥爷宠爱侯佳氏,几乎到了独房专宠的地步去。”
点额凝住廿廿,“你这傻丫头,你怎宁肯相信阿哥爷是喜欢她的,却不是为了你?”
廿廿黯然摇头,“谁让侯佳氏那般明艳美丽,我便是见了,都自惭形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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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退出来,星桂和星楣都跟着难过了。
“格格……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连嫡福晋都说了,阿哥爷是为了格格才抬举那头儿的。”
廿廿立在廊檐下,悄然眨眼,“傻丫头,你们两个跟着难过什么去?我是故意那么说。”
侯佳氏的态度明白着,既然侯夫人又“疯了”,那就注定她跟侯佳氏的疙瘩算是解不开了。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别得安生好了。
廿廿抬步进屋,却给吓了一跳,十五阿哥竟然在屋里坐着呢。
廿廿赶紧回头瞟了一眼,上前攥起小拳头,紧张地挥舞着,“阿哥爷……你,你怎么又来了?!”
她不想叫别人知道他来过啊!
十五阿哥挑眉,“我大白天的来,你怕什么啊?”
“再说了,你好歹是我刚进门儿的侧福晋,我昨儿忙着关佳氏的事,顾不上你;可是今儿都忙完了,我再不来看看你,我可成什么了?”
廿廿一想也对,毕竟是大白天的……
廿廿轻咬嘴唇,“那,阿哥爷想做点儿什么?在我这儿吃饭么?”
十五阿哥忍不住大笑,“你倒不贪!从现在到午时吃晚饭,中间可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