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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事先就‘禀报’给侯姐姐你知晓呢?“
侯佳氏自听出廿廿话中的嘲讽来,她扫过点额一眼去,便是寒声一笑,“侧福晋不必说什么‘禀报’,我自知可受不起!”
“侧福晋真是聪明,自进门起便时时将年轻挂在嘴上,便是惹了什么事出来都能搬出‘年轻不懂事’来招架。这回又是如此,可是我倒要请问侧福晋你一句,你是昨儿才知道有喜的么?”
“便是知道的晚,可是在热河却也早就知道了吧!此时回想,当日侧福晋从阿哥所挪到松鹤斋去住,何尝不就是因为已然知道有喜了呢!”
点额闻声也是微微一怔。
侯佳氏便更得意,“这般想来,侧福晋知道有喜的信儿,怎么都有一个月去了吧?别说我跟王佳氏就近在身旁,侧福晋但凡想叫我们知道,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就嫡福晋留在京里,可是热河与京里两地之间,一匹快马三两日就也到了,何尝需要一个月这么久?”
廿廿轻垂眼帘,暂且先避过侯佳氏的锋芒去。
侯佳氏便更加得意,“侧福晋有喜,这本是好事儿,说出来无论是我跟王佳氏,还是嫡福晋,自然都要替你欢喜的。可是怎地侧福晋却根本不想叫我们知道,反倒要藏着掖着了?”
“那我便也忍不住好奇一下儿,侧福晋为何要如此呢?”侯佳氏仿佛还真的认真思忖了一下儿,继而猛地一拍巴掌,转身走到点额身边儿去,“哎呀我知道了,侧福晋是怕嫡福晋和妾身们动了心眼儿,要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天啊,侧福晋防备我倒也罢了,怎么侧福晋连嫡福晋都要防备着?难道侧福晋生下来的孩子,不是阿哥爷和嫡福晋的孩子了么?亏嫡福晋从侧福晋进门儿起,就对嫡福晋那般掏心掏肺地护着……”
这一刻廿廿都忍不住想给侯佳氏叫个“好儿”。
侯佳氏就像戏台子上威风八面的名角儿,这家伙当真是气场全开,说的话字字到肉。
点额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廿廿去。
廿廿不急,等着侯佳氏将肚子里的话全都说完,这才缓缓抬头,只静静凝视嫡福晋点额。
“……侯佳氏的话,小妹并不放在心上。小妹虽说年轻,倒也还分得清轻重。从小在家承训,七岁入宫跟着公主一起学规矩,故此小妹这些年自也明白什么人的话该在意,什么人的话不过当成耳旁风罢了。”
“小妹只想问嫡福晋姐姐一句:嫡福晋姐姐是否听信了侯佳氏的挑拨去,嫡福晋姐姐是否也不信小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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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额闭了闭眼,仿佛有些为难,暂且不说话,只是抓住念珠来默念了会子经文。
廿廿也不急,就静静等着。
半晌点额才睁开眼,叹口气道,“你们两个同去热河,这是刚回来。我啊隔着远,终究没长那么一双能看千里的眼睛去,故此也不好评判你们二人在热河的经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