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之地内,一座巨大的聚能法阵中心区域,头发已经长到及腰,面容精致秀丽的罗雪深吸一口气,一双眼中,射出两道布满符文的神光。
正是这两道神光穿透法阵,才引起外面联军的关注。
罗雪,晋升到无上领域了!
这是一个令第九星门这边所有人都感到振奋,但又略显意外的好消息。
大家都以为第三个晋升无上领域的人会是第五芊芊。
一直以来,第五芊芊在修行境界上,都远超其他人,也是众人当中最有希望短时间内踏足无上领域的。
结果,罗雪却不声不响的,迈出这么大的一步。
这也正应了修行界的一句俗语: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花开在哪一个枝杈上面。
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谁先开花,还真说不准!
其实过了渡劫层级,到了圣域之后,在境界提升过程中,对能量的渴求就不是唯一的标准了。
从圣域到大圣,再到仙王入无上,最根本的……是道!
这世上的大千世界不计其数,于是有了大道万千这句话。
即便是世俗间的凡夫俗子,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道。
比如一个混迹政坛的三朝元老,这种人哪怕只有七八十岁,但也早已是人老成精,他的道绝对不比一个修行界中活了几万年的渡劫大能差!
换句话说,给这种人一篇适合他的经文与法,他甚至可以在一夜间踏入圣域……甚至大圣!
当然,这需要有巨大格局的仙王或是无上的引导才行。
巧的是,这种人,第九星门并不缺。
凌逸跟周棠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曾经在他们境界羸弱那会儿,眼界跟格局的限制下,自然没办法帮助那些所谓的“没天赋”的身边人。
但到了如今他们这种层级,天赋这东西,在他们眼中,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就是道!
罗雪的道,是依附凌逸而生的道。
这在很多人看来,或许并不喜欢,甚至会有些不屑。
因为依附别人,一旦失去根基,要不了多久,便会自我枯竭。
可如果一直没有失去根基,而且还持续不断的从这根基汲取高等级的养分呢?
罗雪从不避讳自己的道就是对凌逸的喜欢与爱!
所以她的道,是有情道。
一直以来,她都可以做到心胸坦荡的接受这所有一切。
之所以会超越第五芊芊,成为这片大地上第三个踏足无上领域的人,也正是因为第五芊芊内心深处,实际上还是有着那么一部分,受到昔年宗门被灭那件事的影响。
有一段时间看起来那影响似乎已经彻底消失了,可当她境界越来越高,进入仙王领域之后,很快发现残存的影响其实还是有的!
为此,她甚至分出几百个分身,分别进入到几百个不同的世界去轮回历练……求道的路上,或许有捷径,但对绝大多数生灵来说,是没有任何抄近道可能的。
只有一点点的,用时间去积累,用岁月去打磨,才能真正彻底的,将自己的道凝练起来。
成为完全彻底属于自己的东西。
罗雪踏足无上这个领域之后,第一时间跑去找凌逸。
这一次,就连周棠都没有现身。
因为她知道,罗雪……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需要跟凌逸独处一段日子。
又数月,罗雪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凌逸的道场出来。
看得出,她心情极好,艳光四射的样子令人羡慕。
还被凌逸的母亲给拦住,偷偷问她是不是有了?
新晋的无上大能罗雪满面羞红,但却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按说如今应该没问题的,可还是不行。
或许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点短吧?
她心里想着。
联军围困流放之地第十八年。
刁郁按照惯例,继续过来叫阵。
其实他们也已经有些想要放弃了。
试了那么多办法,全都没用的情况下,继续留在这里,除了给三十三天的土著们一种:这群人啥也不是的感觉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但李天君那边,却始终强压着这件事,通过瞿成告知众人:不灭掉第九星门,不许回去。
当然,有些原本就是跑来凑热闹的,或是身份地位尊贵的,想要偷偷溜走,也不是不行。关键这样一来,此生身上将也永远背负着一个巨大的污点。
如果第九星门一直可以屹立在三十三天的流放之地还好,若有朝一日真被灭了,那先行离开的人,一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嘲讽到永久。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尽管心气已经基本没有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先行离去。
刁郁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过来挑战一番。
每次他都是指名道姓的想要挑战凌逸,但都被无视。
这一次,他又来了。
“凌人皇,听闻昔日你威风八面,曾单刀赴会闯入赵天君师门道场,连挑赵天君师兄弟数十人……怎么到了今天,转世轮回之后人就变得胆小怯懦了?你看,我就只有一个人过来,四周更是没有任何陷阱和算计,难道你连出来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刁郁嘴里说着场面话,嘲讽一番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那法阵当中,突然开了一道裂缝,一道身姿妙曼的影子,顺着那里出来,劈手就是一掌。
白皙如玉的手掌,宛若一把锐利无匹的刀!
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让刁郁面色骤变!
他爆喝一声,身上的无上场域全开,并且反手就是一剑,斩向那只手掌。
虽然有些仓促,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但刁郁相信,即便出手得人是周棠,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奈何他。
身上的战衣爆发出无尽的符文,形成巨大的能量罩,顷刻间就把刁郁的身形笼罩当中。
然而那完全由防御符文凝结而成的能量罩,却被那只手掌,一掌切开。
接着,那道身影挤了进来。
再次挥手,一掌劈向刁郁面门。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得一塌糊涂!
伴随着一道冰冷呵斥:“你不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