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往无前，陈铁也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就在他一刀斩下之时，变故突生，第一代殿主消失了，他的面前，只剩虚无。

这让陈铁一怔，停了下来。

“放弃吧，那么累值得吗？”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这声音让陈铁刹那震动了一下，因为，这声音是属于阮笑笑的。

有多久，他没再听过阮笑笑的声音了？

“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世间众生何偿不是如此，都会有遗憾的，你那么坚持有用吗？放弃了，你才会活得轻松些。”又一道声音响起。

这次，是古神。

“我们不要你救，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活不过来了，人生就是这样的啊，有生老病死，有生离死别，你在坚持什么？”这道声音，是属于雷青莲的。

………

随着这些声音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人影也出现在陈铁身旁。

都是他熟悉并且怀念的人，古神，雷青莲，阮笑笑，甚至还有徐欣，有他那已死的八个弟子。

所有他怀念的人都出现了，就站在他面前，这些身形显得如此真切，仿佛触手可及。

陈铁怔怔地看着这些人，他的眼睛忽然红了，记不清这辈子有没有如现在这样眼含热泪过了，这一刻，他忽然想好好哭一场。

“是呢，你们说得都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坚持到了现在，我也怕自己的坚持到最后会变成笑话，我怕到最后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还是想坚持，我不是为了要举世无双，我只想……你们。”

陈铁抹了一下眼睛，看着围在身前的身形，自顾自地说道。

他其实知道这些人都是假的，可是，他还是想说一说。

一辈子劳劳碌碌走到现在，他心里藏了太多话，只是，无论苦也好悲也好，他很多时侯已不知该向谁说。

能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的人越来越少，他也怕会有一天，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这一生的坚持，也只会是个笑话而已，他只是没跟别人说过他也会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