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给温亭湛设宴接风洗尘,在这么一个紧要的关口。段拓白天还表现得自己多么紧张战事,多么亲力亲为,一到晚上就这副糜烂的场景,就凭这一点,就足够温亭湛上奏参他一本。
所有本来被段拓请来看好戏,助威的官员这会儿都僵住了,他们也沦为大战前夕不思战事,只图享乐的人……
看着那一袭广袖轻拂款摆的少年,他精致的银蓝色长袍,在灯光之中划过刺目的光晕,他那样从容不迫,面色淡雅的走出去。明明步伐雍雅,看着不急不缓,可偏偏被他晾在门口的吕骏伸手想要阻拦,却触碰不到他一片衣角,眼睁睁的看着他与自己擦身而过。
夜摇光心里冷哼,转身之间,她隐藏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指尖一转,没有任何人看得到她水袖飘扬遮挡的动作,而那一股无形的阴煞之气却直飞出去,击入了段拓的眉心。
段拓被温亭湛这样当众下脸,本是肚子里窝了火,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就身子一哆嗦,仿佛窗外一股寒风吹了进来,身子骨一冷。
“我家阿湛,真是帅呆了!”一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夜摇光就化身小迷妹,想到方才在大堂上,温亭湛就几句话,就把里子面子全都给挽回来,反而在他们所有人的心里扎了一刀,心里就爽快不已。
“摇摇不也没有客气?”就算温亭湛没有看到,但却能够猜到。
“哼,当着我面儿羞辱我男人,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夜摇光冷笑不语,“煞气入体,我要让他从这一刻起倒霉到他爹娘都不认识!”
天麟可是吸纳了僵尸的阴煞之气,比起当年夜摇光在豫章郡给柳家四少爷下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哈哈哈哈,摇摇,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温亭湛一听到夜摇光的话,便笑的格外开怀。
夜摇光只当温亭湛是因为她维护他而高兴,却完全不知道,就她这个举动,温亭湛已经联想到了一个让段拓万劫不复的计策。
自然,计划还没有开始,温亭湛不会告诉夜摇光,而是握着夜摇光的手,带着她出了提督府,叫上了雪域,一道就这么离开了提督府,去了驿站。似乎,温亭湛早就料想到他们要在驿站内歇息,所以很早就吩咐了驿站,腾出了房间,当他们到的时候,恰好还有丰盛的晚膳。
吃饱喝足,夜摇光的心情格外美美的歇下。温亭湛也是早早的躺上床榻,明日起他的事情将会多起来,可是他刚刚进入梦乡,被他随身携带的阳珠便飞了出去,直奔雪域所在的房间。
温亭湛这几日一直隔绝着魔君,魔君原本只当温亭湛是要和他的妻子腻歪,不想被他偷听了去,也没有多心。可前日他才在温亭湛的一个松懈下,感受到了精纯的雪人参气息,如果他有眼睛,那一定冒着绿幽幽的光!
雪人参精啊,他活了两千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是两千年一遇的天材地宝,吸了这只雪人参精,它说不定就可以凝出形体,彻底的摆脱了这阳珠,也摆脱了被温亭湛束缚!
虽然夜摇光用五行太乙神针封住了雪域的气息,可魔君本就不是人体,他是一缕神识,他的感知和有实体的生灵是不一样的。
但,魔君白日里被温亭湛所隔绝,却完全不知道金子和雪域整日腻在一起,所以魔君还没有闯入雪域的房间,金子就感应到了,它跑出来,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眸盯着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