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耳边听到的是薛文化与王铁军大叫一声“阿旺——!老汪——!”。
此时此刻,身体下坠的失重感让汪凡不由得心生恐惧,一种不是心跳加速可以形容的恐惧。
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万丈深渊,自己将尸骨无存,短短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汪凡内心就产生了无数种情绪,更多的还是想象自己将摔成什么样的死状。
出呼意料的是,汪凡突然停止坠落了,随之听见的是薛文化撕心裂肺的一声痛苦的叫声。
汪凡闻声抬头望去,只见薛文化双手死捉住汪凡的攀岩绳,由于下坠的不是太长,这样的距离,汪凡完全可以看见薛文化痛苦的表情,还有他那被攀岩绳摩破的双手,早已是鲜血直流。
尽管如此,但是薛文化依然呲牙咧嘴,眉头死锁着,死捉住汪凡身上的攀岩绳不放,鲜血就这么一直的从他双手流淌出来,伴着雨水,浓浓血腥味的鲜血,顺着攀岩绳淌到汪凡的脸上以及身上。
不出一会儿薛文化自己的攀岩钉也随之弹出一颗。
双方又下降了一断,可是薛文化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尽管他的表情是如此痛苦,尽管他微微颤抖的双手血流不止。
“死嘴炮!你他娘的马上给老子放手,太重了,你撑不住的!”
汪凡急了,是真的急了。
可倔驴一样的薛文化哪里肯听,疼痛得声音都微微发抖,只听他说“少……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兄弟看不得你摔成烂泥。”
及时荡到薛文化身边的王铁军立马从背包里掏出攀岩钉,一颗一颗锁扣在薛文化身上的攀岩绳,将攀岩钉向岩缝里打的同时,扯着嗓子对汪凡喊道“老汪!你六点钟方向有一株小树,快捉住它,减轻重力。”
汪凡立马望去,果真如此,树的距离离自己差不多几米开外,不出十米,汪凡咬牙对薛文化说道“兄弟!忍着点。”
薛文化叫道“别废话!快点,狼爷我撑不了多久。”
汪凡把心一横,一咬牙,便双脚侧蹬崖壁,向树的位置荡去。
第一次没够着,搞得薛文化痛苦的惨叫一声。
汪凡深知肯定是攀岩绳在他的伤口摩擦,这种感觉应该是钻心的痛。
汪凡于心不忍,看了一眼薛文化,他虽不是婆婆妈妈之人,但这何尝不是在自己兄弟的伤口上补刀,叫他于心何忍。
薛文化咬牙切齿的大骂“草!你大爷的,看什么看,做你该作的事,狼爷吃的消,快!没时间了。”
汪凡确实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心再一横,再次一蹬,依然是没够着。
二次……三次……
没每一次汪凡的心都有种说不出的惭愧与煎熬。
终于,第四次抓住了树,更是抓住了希望。
像这种能在崖壁生长的树树根都很结实,足于撑得住汪凡和女黑尸的重量,所以汪凡完全不担心它会因承受不了重量而折断。
抓住从悬崖峭壁生长出来的树后,汪凡立马将攀岩绳胡乱缠在树枝上,接着空出一只手,单手按住女黑尸一直向自己肚子靠近的头。
而另一只手则是从背包里掏出另一条攀岩绳来,想在树杆上打个结,好与自己身上的丝扣铁锁系上,作一个固定点。
可由于是单手操作,想完成这个步骤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困难,特别是身上的女黑尸又纠缠不清,更是增加汪凡的作业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