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人就是魔术大师贝尔玛,他今天做表演的百货公司距离真真停车的地方并不远,上次在龙沧海那里见过他一面,真真不敢肯定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毕竟他是魔术艺人,每天要面对的观众很多,但是这人居然要利用自己逃脱,很有可能有特殊背景,想到这一层,她不再多想,用最快速度开车回到家里。
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阿兴正站在大门外东张西望,看到她的车开过来,连忙跑过来,喜出望外的说:“余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走到半路就听人说百货公司那里出事了,可是再回去您已经不在了。”
真真停了车,把车钥匙扔给他,笑着说:“出了什么事?”
阿兴看看四周,小声的说:“听说有特…….”
真真没等他说完,就明白了,挥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问道:“小夜和小埃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老汪也在,都在大厅里等着您呢。”真真点点头,抬脚进了院子。
他们三人显然都听阿兴说了今天的事,见到真真平安回来全都松了口气,真真没告诉他们被劫持的事,只是把接下来几天她不在时的事情向老汪叮嘱了一番。
把事情安排完,真真对老汪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骆公馆里有一间密室。骆骏在时,真真从来没有进去过,倒不是因为骆骏不让她去,而是她不感兴趣,因为那里是骆骏和斧头帮的人联系的地方,有一条秘道直通外面。
两人进了书房,真真按了一下机关,书架后立刻现出一扇小门,两人鱼贯而入,待两人全都进门。门在他们身后无声的合上了。
因为当年茱迪医生的事情,余真真已经本能的怀疑着身边每一个人,就连小夜和小埃。她也从来不会委以重任,所以他们两人除了公司里的事情以外,顶多是帮她带孩子和做保镖,斧头帮的事,她从来不会让他们知道。
她越来越谨慎。就算是在家里,也是十二万分的小心。
“少奶奶,有什么事吗?”老汪问道。
真真把今天遇到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又说:“你通过关系好好查一查,今天抓的是什么特务,另外那个贝尔玛大师来历不简单。如果他真的是日本特务那就太好了,我们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汪点头称是。
真真想了想,又说:“过不多久。东北那边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整体的时局可能都会有变化,我们一定要抢先动手。”
老汪有些奇怪:“少奶奶,你是说日本人会……”
真真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刻她忽然感到无力。虽然前世她对时局从不关心,但是很多事她还是有记忆的。她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历史上的一切她都无法更改,就连她自己的宿命也无能为力,前世今生,她全都不能给自己的男人报仇。
她让老汪先出去,隔了十分钟自己才走出密室,她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走出去,没想到一出门,就听到外面有吵架的声音。
声音似乎是在嘉睿的房间传出来的,她皱眉,不高兴的走了过去,一到门口,就看到小埃和琴姐正在吵架。一问才知道,原来琴姐收拾房间时,不小心把一块怀表碰到地上,小埃进来时,正看到琴姐的脚踩在怀表上,怀表的表蒙子从中间裂开了。
真真把怀表拿过来看了看,好像没有见过,估计是龙沧海给他的吧,说道:“是嘉睿的东西啊,没关系的,你们不用吵了,改天我再买一个给他就是了。”
可是小埃却不依,声音中带了哭腔:“这只怀表是我的,嘉睿看着喜欢,我就借给他了,可是没想到却被踩坏了。”
琴姐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是府里的老人儿,一向受太太信任,从来没有过差错,没想到被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姑娘这样抢白,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嘟囔着:“我是个什么人,太太也晓得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洛小姐不要这么不依不饶行不行,多少钱我赔给你!”
没想到小埃居然哭了出来:“你赔不起的,你赔不起的,这是我哥哥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了,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小埃一向冷静稳重,这时却完完全全变成了小女孩,越说越哽咽,到了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琴姐这才觉得过意不去,讪讪的站在那里,张着两只手不知道说什么,真真连忙把手帕递给小埃,柔声说: “小埃,别担心,我看表盘应该没有坏,找个技术好的钟表师傅应该可以修的.”
琴姐也忙哄她: “洛小姐啊,都是我不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到四川路,那里有我一个小同乡,修表那是一等一的。”
小埃这才抽着鼻子点点头,心疼的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怀表。
真真看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就笑着说:“好了,都过去了,小埃也回房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火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