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这个囧样,被下属看到了毕竟不好,于是帝柏繁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保镖们立马识趣地将头转过去,不去看帝柏繁。
帝柏繁推开窗户,迅速地爬上去,然后轻轻一跳,就跳到了室内的地上。
阮初在睡梦中,好像是听到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但是太困了,她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黑乎乎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毕竟是在医院,半夜外面有人走动也是正常的,而且门外还有二十四小时保镖,她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帝柏繁在原地呆了十秒钟,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顺利地来到陪护床旁边。
他不敢开灯,不想吵醒阮初母子。
陪护床旁的墙壁上,还有一扇小窗户,这时候月亮初上,月光皎洁,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阮初的脸庞。
阮初紧紧地挨着床的里侧躺着,以至于偌大的床还剩下一半是空着的。
这是她跟帝柏繁同睡主卧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一个人睡床的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这个习惯后来就改不掉了。
看到她睡觉的习惯,帝柏繁忍不住想起来他们同塌而眠的日子。
那时候的阮初像是一个鬼马精灵,每天都有数不完的招数等着对付他。
帝柏繁想起来,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说实话的,那时候的每天他都觉得面对阮初的时候,既是惊吓,又是惊喜。
现在的阮初很安静,也没有招数,对他只有拒绝和回避,让帝柏繁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阮初。
他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打出哈欠吵醒她,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陪护床的另外一侧,像是以前一样,一人一半,楚河汉界。
帝柏繁双手枕在头下面,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思考事情。
时过境迁,四年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现在,自己又回到了那场梦里。
四年前想尽办法想要脱离的婚姻,还有想要甩掉的女人,现在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听着阮初均匀的呼吸声,帝柏繁转头看向她。
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更加坚强,却让人忍不住心疼。这些年她一个人承担的种种,一个人孕育生命的艰辛,都让人肃然起敬。
不知道什么时候,帝柏繁慢慢得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的很安心,睡梦中嘴角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刚开始柔柔的,后来变得刺眼起来。
帝柏繁的眼皮子动了动,感觉到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儿石头一样。
他睁开眼睛,发现阮初正双手环抱着自己,头枕在自己的胸口,还在睡着。
帝柏繁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惊喜,抿着嘴扯了一下,他一动也不动的,生怕一动就把阮初给吵醒了。
“妈妈。”结果听到床边传来一声软糯的声音。
帝柏繁转头看去,发现不知道阮点点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示意孩子不要吵醒了睡着的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