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建安点了点头,道:“在大掌柜筹措资金的时候,总号也开始调集资金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数量不大,只七百万。”
“我考虑了下。”易知足沉吟着道:“总号买进银股,也不是不可以,可以作为公积金,不过,占用如此多资金,会否影响周转?”
“影响周转这是肯定的.......。”孔建安谨慎的道:“要么买二百万?”
“看情况吧。”易知足闷声道:“看后继情况发展。”
听他如此说,孔建安便知他心里其实没把握,动用元奇公款托底元奇股价,如果盈利了,自然没人敢说闲话,可如果是亏了或者是造成资金占用积压,那绝对会招来不少的非议,如果易知足有把握盈利,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元奇总号资金介入。
想到这里,他不担心的道:“大掌柜,银股资金规模太大,就您一人之力,怕是兜不住。”
易知足听的一笑,“凭我一人之财力,自然没法托底,但是别忘了,我身后可是整个元奇,名下有着十多万职员。”
孔建安一楞,“大掌柜是要发动元奇职员购买银股?”
“元奇职员能够获得顶身股的毕竟是少数......。”易知足沉声道:“我希望元奇是所有元奇人的元奇,让所有职员积极购买元奇的银股,对于元奇来说是件大好事,我希望每一个元奇职员都能成为元奇的股东,伴随元奇成长分享元奇的财富,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将银股分解成小股的原因。”
竟然还有这层意思在内?孔建安楞了楞,才道:“扩股分红,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完全是。”易知足颌首道:“稀释银股,利于调动交易的积极性,也利于促使金融投资交易市场的形成,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公司通过咱们的交易所发行股票,筹措资金。”
“大掌柜下的这盘棋可着实不小。”孔建安感慨了一句,他现在是完全明白过来,扩股分红,银股上市,这是一石数鸟,唯一会被损害利益的就是那些对元奇没有信心,急于抛售手中银股的股东。
想想他又觉的不对,略微沉吟,他才迟疑着道:“元奇股价能够升回到一两一股?如果不能,对于两江那些新入股元奇的股东来说,可就有失公允了,可能会影响元奇在两江的扩张。”
“元奇会在上海另外开办一个交易所,两边分割开来,不会有什么影响。”易知足说着一笑,“总不能让两江的股东跑来广州交易,那不现实。至于元奇股价,升回一两的价位,这是肯定的,但要多长时间,就难说了,可能是一两个月,也可能是一个账期。”
交易大厅,六钱一股的买价一挂出来,立即引起了关注,此时,七钱的价位上已经累积挂了四百多万股,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个价位成交的希望并不大,但一下子跌一钱,还是很让人犹豫,一钱之差,可就是二百两银子!
“这压价也压的忒狠了,居然一钱一钱的压!”
“对,压的确实太狠了,咱们不卖!”
“即便是六钱,转送两股的每股也依然有二千四百两红利,喏,有的是人卖......。”
“这次可只有四十万股,是不是银子不足了?要卖可的赶紧。”
“我看倒是不必着急,明天或许前来购买的人会更多,说不定价格会上涨。”
“这可说不好,这次扩股,银股放大两倍不止,红利摊薄,怕是未必有人愿意买。”
听的众人议论,看着陆续有人前往柜台交易,霍启正有些犹豫,要不要购买?在他看来,相对于这次扩股而言,这个价位还是有些偏高,即便是以平均扩股两倍来说,五钱一股才是合理的。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六钱一股的价格,有人惜售,有人却是甘之如饴,急于将扩增的股份兑现成现银红利,有人则是心里犹豫,暂且观望,后面才挤进大厅的则是跺脚擂胸,抱怨不迭,急匆匆的冲向交易柜台。
柜台上的处理交易的一众伙计手脚麻利的忙碌不停,利索迅疾的处理一笔接一笔的交易,不过一刻钟,四十万挂单便被扫空。
看到求购的牌子被摘下,很多人心里都有些患得患失,心情复杂,不过,很快他们就振奋起来,求购的牌子又挂了出来,待的看清楚价格,一众人心里都是一凉,五钱八厘,五十万。
一看这是节节下降的节奏,不少人登时不淡定了,蜂拥着上前抛售,毕竟与六钱相比,这次只下跌了两厘,如今谁也不清楚这银股究竟能值多少,还是赶紧的将这次的分红兑现成现银落袋为安。
交易大厅外的院子里,有伙计高声叫道:“五钱八厘,五钱八厘,有愿意交易的速度报名!大厅内外,一视同仁。”
求购价格一路走低,五钱八厘,五钱六厘,五钱四厘,五钱二厘,五钱!
价格最终稳住在五钱一股的价位上,因为四钱八厘的求购价只收购了十二万便无人再卖,易知足不得不将价位恢复到五钱一股,但一众人显然学乖了不少,见到价格回弹,一个个都不再急于出手。
后院,闻报之后,易知足长松了口气,一个个总算是学乖了,孔建安也是暗松了口气,方才见易知足一路压价收购,他可是心惊肉跳,略微沉吟,他才试探道:“大掌柜是在试探他们的心理价位?”
易知足笑了笑,“股价越低,越能吸引人来购买,终究是需要足够的人气才能形成市场,当然,仅有人气是不够的,还需要暴利的神话,明天股价一反弹,必然能够吸引足够的买家入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