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在我们的耳边轻言细语。它在教我们经济学。在歌德的《浮士德》中,皇帝遇到了财政亏空,魔鬼梅菲斯特出了一招。它诱使皇帝发行纸币,谎称有足够的金银财宝埋在地下,可作储备。它说:“这种纸币,代替黄金和珍珠,非常便利,能使人心中有数。”不可思议是,奇迹发生了,原来死气沉沉的城市,如今熙熙攘攘,生机勃勃。纸币“不胫而走,无法收回;它像电掣般飞驰,四处散开。”
货币和金融蕴含着巨大的魔力。它们是我们从瓶子中释放出来的,听我们的召唤而来,成为我们的奴仆。一旦失去控制,货币和金融又将恣意肆虐,把灾难带到人间。英格兰银行前任行长默文·金说:“把金融炼金术作为金融体系的基础,表明这个社会不甚理性。”
默文·金是经历了全球金融风暴的船长之一,他的新书《金融炼金术的终结》是一本对全球金融危机的反思之作。坊间关于全球金融危机的书籍已经很多了,尤其是在危机期间担任财政金融高官的大人物,几乎都写了自己的回忆录。在默文·金看来,这些书的副标题大多可以写成:我是怎么拯救这个世界的。《金融炼金术的终结》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此书对货币金融理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这是一本能够引发经济学革命的书。
什么是金融炼金术?人们相信纸币能够保存并随时兑换成购买力,人们相信存在银行里的钱随时能够提现。这是一种无中生有、点石成金的炼金术。金融炼金术的基础是人们对货币金融的信任,但这一基础却异常脆弱。正如《伦巴第街》的作者沃尔特·白哲特所说的:“我们的金融系统所独有的精髓就在于人与人之间空前信任。可如果这种信任因为潜在因素而被削弱,那一件小事就能挫伤互信,一件大事便几乎能摧毁它。”
维持币值的稳定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历史上不乏恶性通货膨胀的案例。20世纪20年代德国的恶性通货膨胀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纳粹极端势力的兴起。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曾经遭受恶性通货膨胀的肆虐。整个20世纪,几乎就是一部通货膨胀的历史。
保证银行体系平稳运转也极其困难。当我们把钱存进银行之后,这些钱不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保险柜里,银行必须把钱贷款出去。当银行把钱贷款出去之后,原来的存款就变成了期限更长、风险更高的资产。除非工厂、机器设备、住宅和办公室能够在瞬间转化为现金,除非在任何一个时点,都只有一小部分储户到银行提取现金,否则,我们对银行的信任不过是一种盲信。
而维持币值稳定、保持银行体系平稳运转,又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之所以需要货币,并不仅仅是为了方便交易,更重要的是为了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这就需要货币能够保存并在未来兑现购买力。遗憾的是,货币并不能如我们所愿,不折不扣地完成这一使命。
这是因为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从本质上讲是不可预测的,而这恰恰是经济学的盲点。具有讽刺意义的是,随着经济学研究越来越精细,对货币的讨论反而越来越少。正如经济学家弗兰克·哈恩(FrankHahn)说的,最完善的经济学模型中没有货币的容身之处。经济学教科书里用瓦尔拉斯一般均衡理论刻画市场经济体系。在瓦尔拉斯的一般均衡体系中,市场处处出清,货币这种交易媒介可有可无。但这一模型有着极为苛刻的假设条件,你必须假定,从你一出生,就能看清到死亡的那一天的所有的潜在的交易需求;你必须假定,你同时也能能够看到所有的其他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的潜在交易需求。你就是别人,别人就是你,在经济学理论中,你们都是代表性的理性人,你们都能做出最优的选择。于是,市场价格毫无遗漏地反映出了所有的供给和需求。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我们怎么才能预测出50年之后的石油价格呢?除了石油的现货市场,你还需要石油的期货市场,但石油的期货价格和未来的真实价格很可能相差极大,因为它漏掉了很多关于供给和需求的信息。比如,航空公司需要买燃油,它们是石油市场上的大客户。但是,航空公司能不能知道未来五十年需要购买多少石油呢?理论上讲,这需要一个机票的期货市场。但为什么没有机票的期货市场呢?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的哪一天需要坐飞机去哪里。再完美的市场也不可能为未来的不确定性定价,因此家庭和企业无法通过市场协调其未来的支出计划。家庭和企业面临的既不是“硬预算约束”,也不是“软预算约束”,而是“模糊预算约束”。人们易于在盲目的乐观和盲目的悲观之间游移,很可能出现需求不足或需求过度。
在默文·金看来,由此带来的全球消费和储蓄的失衡,乃是导致金融危机的最根本因素。人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收入到底有多少,因此很难确定消费的上限,由此导致家庭的消费行为可能长期偏离可持续的水平。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出现了全球化的高潮。中国、印度、俄罗斯打开国门,加入全球分工,为全球化而生产的工人数量急剧暴增,全球贸易涌流,由此导致发达国家的物价水平被压低,利率持续保持在超低的水平。中国和德国是消费不足的典型,而美国则是消费过度的代表。
低利率导致资产价格上涨、债务压力增加。当利率过低的时候,金融机构和投资者开始追逐更高的收益率,人们称之为“打着灯笼找收益”。为此,银行不断创造越来越复杂的金融产品。当银行向企业发放贷款的时候,会受到企业希望借入款项的总额限制,但是金融衍生品并不反映实体经济活动,大多数衍生品的买卖都是大型银行和对冲基金之间的对手交易,其交易规模没有任何限制,风险敞口的规模没有上限,潜在的损失也没有上限。当次贷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各国央行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次贷存量总额大约1万亿美元,互联网泡沫的体量比次贷要高出8倍。然而,他们都看走眼了。根据次级贷款创造出来的衍生产品规模要大得多。这好比广场上两个老头在下棋,谁赢了谁得10块钱,但他们的后面围了一大堆有钱而无聊的看客,他们为谁能赢棋下注,赌注远远超过最初的10块钱。
与此同时,银行的杠杆率越来越高。银行原本依靠自有资金开展借贷,但如今越来越不依赖自有资金,而是使用杠杆资金进行借贷。谁不这样做,就会被激烈的竞争淘汰出局。这进一步加剧了银行的期限错配:负债的期限越来越短,资产的期限越来越长。批发融资的另一个后果是导致各大银行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大家相互交织在一起,只要一家出了问题,很快就会连累整个体系。在过去二三十年,全球银行业的规模、集中度和风险度都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增长,不仅“大到不能倒”(toobigtofail),而且“紧密到不能倒”(tooconnectedtofail)。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但我们找到了防范下一次金融危机的办法了吗?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各国都在加强对金融机构的监管。一个流行的思路就是要求银行提高资本充足率。这需要计算出风险加权资本充足率,即按照资产的风险程度不同,给它们不同的打分,最后加权得出安全资产的数量。这一方法不仅繁琐复杂,而且易于误导。我们如何判断各类资产的风险程度呢?只能靠历史经验。但我们何以能够断言今天看似安全的资产,到明天不会出问题呢?
在这次全球金融危机中,英国有一家百年老店,即北岩银行,遭到挤兑而破产。如果计算风险加权资本充足率,北岩银行在英国各大银行中是最高的,高到它都想把钱借给别人用,但出问题的恰恰是北岩银行。这是因为,根据历史经验,住房抵押贷款一直被视为高度安全的资产,北岩银行的主要业务就是发放住房抵押贷款。默文·金建议,简单直观的指标才是更有效的,与其看风险加权资本充足率,不如看杠杆率。杠杆率是指资本相对于未加权的总资产的比例,这一指标看似粗疏,但却更为准确。若看杠杆率,当时北岩银行的杠杆率已经高达60-80倍,理当引起监管者的关注。默文·金的这一建议,背后的方法论是,不要妄想准确地计算未来的不确定性,不要认为有了精巧的模型计算结果就万事大吉,而是要更加谦卑,看大局、重视经验和常识。
为什么全球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世界经济仍然疲弱无力?因为全球失衡抑制了需求的增长,而全球失衡是长期积累形成的,难以在短期内自发地解决。当前的异常宽松的货币政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从短期来看,利率并未低到能够刺激经济增长,但从长期来看,利率又没有高到促使人们回归到正常的消费、储蓄轨道。凯恩斯还是对的,一个社会对流动性的需求会忽涨忽跌。当经济衰退的时候,对流动性的需求过高,央行进一步注入的资金很快就被囤积起来,我们已经掉进了利率陷阱。在这种情况下,利率降低未必促使人们将未来的消费提前到当下,相反,人们可能会变得更加焦虑,并降低对未来经济前景的预期,由此导致投资下降。
我们用来解决当前困境的很多政策,实际上是在给未来挖一个大坑。可以设想,超低利率条件下债务水平仍然会不断地增加,但到了央行加息的那一天,债务违约的定时炸弹就会被引爆。当然,这可能会为经济重启创造良好的条件,但同样有可能的是,世界经济会二度陷入金融危机的泥沼。同样能够想象,超低利率导致房价提高,未来一代年轻人要被迫比上一代借更多的钱,债务负担会更重,代际之间的矛盾、贫富之间的矛盾将日益突出。货币本是一种“社会契约”,一旦这种契约无非兑现,势必引发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什么时候才会爆发这些危机呢?我们并不知道。默文·金谈到,金融危机的第一规律是:不可持续的发展势头持续的时间可能超过任何人的预期;金融危机的第二规律是:当不可持续的发展势头走向破灭的时候,其发生的速度也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期。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明知道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却仍然不愿意停步,或是换到另一条道路上。默文·金忧心忡忡地指出,我们当前的时代很像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时局。旧的规则已经失效,各国之间的互信已经打碎,前方的航道到处是暗礁,但舵手们却犹豫迟疑,指望蒙混过关,或是奇迹发生。《大卫·科波菲尔》中有个米考伯先生,屡次失败,负债累累,但却总是幻想命运女神的垂青。就在要被关进债务监狱的时候,他还向大卫借钱买酒,喝了酒就高兴起来。
魔鬼并没有离开我们。我们和金融魔鬼在未来还有一个约会。
外一篇虚拟货币的影响和价值
比特币(Bitcoin)、区块链(Blockchain)和数字(数字、数码)货币之间,存在着原理、逻辑和技术的内在关系,三者之间既有区别,又不可分割。
其中,理解比特币是关键,这是因为比特币不仅是虚拟货币的典型代表,而且为区块链提供了相当成熟的逻辑基础和技术前提,至于当下所谈到数字货币的创新之处,在于吸纳了比特币和区块链的思维、原理和技术。
如今,不少人一方面否定比特币,一方面却提倡区块链,或者认为数字货币可以成为一种独立的新事物,都是错误的。
自从比特币诞生以来,世界各国政府的态度,可以概括为:所知寥寥,高度警觉,爱恨交织。具体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持正面和开放态度的国家,例如:德国、比利时、巴西、澳大利亚;第二类,没有明确态度,不反对,也不支持,没有相应法规,这类国家很多,例如:加拿大、意大利、日本、俄罗斯、新加坡、韩国;第三类,予以警告,持冷落甚至反对态度。
在所有国家中,美国的态度至关重要。总的来说,美国对比特币维持保守、开放和谨慎态度。早在二零一三年十一月,美国参议院就举行了比特币的听证会。之后,美国财政部、国税局、美国期货委员会,都对比特币做过自己的界定。
例如,美国国税局裁定比特币是一种「资产」;美国财政部认为比特币具有创新和成(002001,股吧)为征税对象的潜质,可以纳入监管框架;美国期货委员会,将比特币视为一种可交易的「商品」。在上述背景下,按照美国司法独立的原则,如果联邦法院介入比特币,并作出关于比特币的裁决,意义确实很大。因为,联邦法院只受理涉及联邦法律层面的案件。
此次,美国联邦法官艾莉森.纳森受理安东尼·穆尔吉奥(AnthonyMurgio)通过比特币平台洗钱的案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比特币的法律界定。纳森法官对比特币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界定:「按照该术语的普通意思,比特币就是资金。比特币可作为支付手段,购买商品和服务,或使用银行帐户直接从交易平台购买比特币。因此它们的作用与金钱相同,是作为交易媒介和支付手段使用。」
值得注意的是,艾莉森.纳森是2011年经奥巴马任命的同性恋联邦女法官,而且是美国金融重镇曼哈顿地区的联邦法官。艾莉森.纳森的裁决将比特币问题提高到全国性层面,宣布虚拟货币符合货币定义。美国实施的是普通法体系,承袭「遵循先例」的原则。所以,从长远来看,会对比特币和虚拟货币在美国的命运,产生不可低估的影响。
你作为经济学家,对货币历史深有研究,你是否认为比特币是货币?
很难简单地说「是」还是「不是」。因为首先需要知道货币是什么?自古以来,信用是货币存在的前提。是先有信用,后有货币。所以,只要信用形态发生演变,货币形态随之改变。
在当代世界,以国家信用支撑的法币(FiatMoney)是货币的主要形态。但是,法币并非是货币的唯一形态。也就是说,信用货币并不全然是国家信用货币。现在,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的非国家的信用货币至少有三种形态。
第一,基于区域信用体系的货币(Localcurrency),又称本地货币、补充货币、小区货币或私人货币,达二千五百种之多。即使根据严格货币定义的统计,也达二百多种,欧洲即有上百种之多。在理论上和实践上,这些区域货币可以在特定范围内发挥商品交换的媒介和价值储藏的职能,甚至可用来交税。第二,基于公司信用体系的货币,例如Visa、Master等信用卡、公司券(Companyscrip)、军用券(Militaryscrip)。第三,基于贵金属价值的货币,例如黄金和白银纪念币。
虚拟货币是否是货币,关键要看是否存在着特定的信用基础。比特币历史短暂,却创造了一种独特的信用体系,这个信用体系不再是有形的政府、小区、公司,而是个人的联合体。在这个意义上说,比特币是一种货币形态。不仅如此,比特币还展现了其全面的货币功能。艾莉森.纳森对比特币性质的裁定就是根据比特币所具备货币的基本功能。
人们需要改变一种思维模式,即以为只有以国家信用为基础的「法定货币」才是货币的唯一货币形态,再以此为标准否定其他货币形态存在的事实。其实,我们可以比较比特币和北朝鲜的「法定货币」。比特币没有任何国家的支撑,却可以实现全球范围的流通,这证明比特币存在着它的信用基础;而北朝鲜的货币无疑具有「国家强制力支撑」,但是,世界各国民众不会因此信任这个货币。
现在很有影响的说法,虽然比特币是一种无国界的货币,却被少数国家和少数公司所控制,他们可以通过对比特币的软件和技术做更改,最终摧毁比特币的独立性,你对这种认识怎么看?
这是对比特币原理和技术内涵的无知和误解。我只讲两点:第一,比特币的供给总量是封顶的,其开采量是递减的,而开采者的进入是开放的。所以,开采的竞争成本会不断上升。主要会表现在:矿机会越来越昂贵、用电量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
在比特币刚刚产生初期,任何人只要下载一个软件就能挖比特币,后来需要矿机,而矿机则要不断升级;人们发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过去一个人一天能采几枚比特币,现在几个人、数十人花费很多天,也未必能采到一枚比特币。所以,垄断对比特币开发,非常困难,几乎是不可能的。第二,比特币的最大技术优势还包括交易信息的完全透明。比特币系统就是一个全网总账本,所有的交易信息都有记录可查。这也从根本上阻止了垄断性动机。
那么,你如何解释比特币价格的波动?
现在的问题是:比特币存量有限,新比特币供给缓慢,而比特币的需求不断扩展,造成比特币在市场上的稀缺性。在这样的情况下,比特币成为了炒作对象。于是,可能发生少数公司影响,甚至操纵比特币市场价格的情况。
要知道,在今天的世界货币市场上,每一种货币的汇率都处于浮动状态,都可以被炒作。比特币存在市场价格波动,反映了市场对比特币的需求变化,也证明比特币的货币性质。
现在,似乎还只是少数人使用比特币,他们是哪些人?比特币远远没有融入大众日常生活,如何解释?
是的,现在使用比特币的属于小众行为,属于那些对互联网金融比较熟悉的人群。就区域而言,主要分布在发达国家和地区,例如英美日和香港。
必须承认,比特币远远没有融入大众日常生活。这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因为,如我前面所说,货币的基础是信仰,而信用本身是一种社会关系。社会关系需要长期培养和发育。如果说,比特币存在缺陷,那就是至今比特币还没有能够创造一个基于比特币的市场,比特币的社会关系。为什么?因为对于大多数民众来说,懂得比特币,摆脱关于比特币偏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使用比特币就更困难了。
但是,在我看来,比特币的大众化和日常生活化,只是时间问题。我在演讲时常常使用「比特币们」的概念,就是想告诉听众,现在按照比特币的思想和区块链的思想所创造的其他各类虚拟货币,在技术上不再是难事,如雨后春笋。只要各种比特币的可以不断产生和蔓延,终究会导致更多的民众参与。对于网络一代来说,理解、接受和使用比特币们会逐渐成为大趋势。
只要有形成一定规模和区域性的比特币之类的虚拟货币市场,「梅特卡夫定律」效益(一个网络的用户数目越多,那么整个网络和该网络内的每台计算机的价值也就越大)就会发生,虚拟货币就会进入指数扩张阶段。只是现在还没有进入这样的历史拐点。可以做一个设想:假设台北有一百人坚持使用比特币,经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跳跃到一千人。这如同人们使用微信和Line一样。
比特币或者比特币们的根本意义是什么?你对比特币是否持有乐观态度?
当代经济面对的问题很多,最重要的是国家很难从根本上解决法币价值基础的稳定问题。这种情况在「布尔顿森林货币体系」瓦解之后,越发严重。
以中国大陆为例,在一九八零年代初期,一分钱是钱,一万人民币已经是富人的尺度。今天,是以元为单位,分钱已经丧失存在意义。一元是一分钱一百倍。所以,过去一万元就是有钱人,现在至少要乘一百倍,就是一百万。
其实,一百万的购买力也是有限的。在一线城市,一百万人民币只能购买二、三十平方米的房屋。二零零八年爆发世界金融危机,主要国家都实行货币供给宽松政策,不仅本国货币贬值,且带动了他国货币贬值。民众不得不承担通货币贬值和通货膨胀的后果。
总之,现代人类的最大悲哀,只有拼命工作,方有可能使得自己的收入跟上货币贬值和通货膨胀。所以,如何维系货币的价值,是人类的共同性大课题。从理论上说,货币的非国家化是一种选择。比特币和其他虚拟货币提供了一种选择,一种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