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凡也没有想到他刚到北平的打对台后来越演越烈,甚至变成了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之间的一场论争。
其实从1922年3月起,文学研究会作家沈彦冰、郑正铎与创造社作家郭莫若、郁达父等就发生了旷日持久的论争。
他们的论争既有意气之争,更是有不同文艺观的论辩。早在1921年9月29日和3O日,郁达父就在《时事新报》刊发《纯文学季刊<创造出版预告》,指出文学研究会作家“垄断”文坛。
简单的说,文学研究会是高举现实主义旗帜,而创造社是高举浪漫主义旗帜,本身的文学主张就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就是荷叶白藕,本是一家。文学论争对作家创作而言是好事,不像现在,说别人是诗人那简直等同于嘲讽。
李若凡抄的《雷雨》恰恰就是现实主义的典型作品了,而且还好。无怪乎两位教授都见猎心喜了。因为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作品说话。
而且报纸记者也喜欢这种打对台,卖点啊。这背后有没有史书云在背后推波助澜另说,但无疑是乐见其成的。
史书云不但要赢,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赢,金条倒是其次,让李若凡走麦城彻底没有威胁,赢得美人心才是终极目的。
而文学研究会在旗下的重要刊物上面隆重推介《雷雨》自然会让创造社认为李若凡不是重点,背后的那些人才是有备而来。
这也成为后世史学界的一大悬案,而且李若凡从来不接受任何访谈,也不写回忆录,中年之后突然去欧洲旅游和方水柔相继失去踪迹,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李若凡是有底线的,这些经典都是手机内存里面的东东,本来就没有什么创作经过可谈,但别人却不这么看。
像《雷雨》里面说描写的周公馆,很多研究家认为假如作者没有这样的亲身体会,是很难写的入木三分的。
后来因为扮演鲁四凤而一举成名天下知的阮玲玉在晚年接受凤凰卫视的采访时说当年从上海去北平简直就像一场奇遇!
“我敢肯定自己之前是不认识李若凡先生的,但他就是那么笃定,相信我可以演好鲁四凤,还说我母亲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他对我的知遇之恩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不说欧阳书同的解释更让郑振铎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宋韵婷的担心却是落到了实处,听到女儿嘴里左一个李若凡又一个李若凡。宋平安却是在心里说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吗?倒是少年心性。
但老友的公子倒是有些让宋平安刮目相看,梅玲倒是有几分担心的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金子倒是小事,北平的话剧都知道现在是南国社风头无两,他以为自己是梅兰方还是程砚秋啊?”
宋韵婷不满道:“妈!梅兰方和程砚秋那是京剧!”
梅玲笑道:“你看,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宋韵婷抱住父亲的手臂不依不饶道:“反正金满楼我可是答应李若凡了。中华大剧院不是说学的海派的扇形舞台吗?我可瞧不出有什么好的!”
宋平安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是有些瞧不上那些新派的。
戏曲的生命在舞台,一开始是没有剧院剧场一说的,那属于皇家的专利。戏班子一般就是随便找个地方搭建个戏棚表演。草台班子更是直接就地表演的。
后来清廷式微,那些王府家里的私人舞台之外,出现了戏庄。不但有较大的剧场,休息房间和宴客设备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