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将军!”
一名目睹了这一幕的南宫叛军失声大叫。
黑风营的骑兵们趁机大喝出声。
“常威将军死了!”
“常威将军被黑风营的统帅杀死了!”
“兄弟们!他们的常胜将军已经死在了小统帅的手上!大家冲啊!杀了这帮反贼!”
黑风营的士气持续高涨,尽管每个人都到了力竭倒下的边缘,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南宫叛军看出他们一丝一毫的疲惫。
周围的南宫叛军亲眼目睹了常威遇刺,而远处看不见的也不打紧,因为顾娇直接一枪将人戳起来,高高地悬挂于半空。
“这就是你们的常威将军!他已命丧我手!”
少年青涩的声音里透出满满杀气,在喧嚣震天的战场里猎猎回荡。
常威将军从无败绩,如今却败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手里!
少年的战甲映着银白的月光。
所有人都恍惚了一下,就仿佛……自轩辕厉后,新一代的战神诞生了!
南宫叛军的气焰本就十分低迷,而常威将军战败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往前是手举屠刀的轩辕铁骑,往后是能切割人于无形的雪域天蚕丝墙壁,有士兵惊恐不已,仓皇中跳了湖。
可人刚跳下去,程富贵等人的箭矢便夺魂一般射了过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湖面上便一片血色荡漾。
偌大的战场此时已经彻底沦为一片黑风营的屠宰场,南宫家的每个叛军都成了待宰的羔羊,更可悲的是,他们群龙无首,士气低迷,早已没了反抗的斗志。
他们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兄弟们!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让这群黑风骑给我们陪葬!”
到底是有胆大的。
可顾娇不会给他们拉黑风骑陪葬的机会。
顾娇厉声道:“投降不杀!若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绝望中给了叛军们唯一的活路。
有一个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紧接着便有了第二个。
须臾,又出现了第三个。
要么投降要么死,谁会心甘情愿去死?
顾娇吩咐一旁的骑兵:“缴了他们的战车!”
今晚还没结束。
……
城主府,南宫家主都打算歇下了,院子外突然传来探子紧急的禀报声:“城主——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家主皱了皱眉,披了见外袍走出屋子,看着狼狈跌进院子的探子,沉声道:“出了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
探子满目泪水地望向南宫家主:“城主!常威将军……常威将军……”
南宫家主眸光一沉:“常威将军怎么了?”
探子抹了泪,哽咽道:“常威将军被黑风营的统帅……杀了!”
“什么?”南宫家主勃然变色,他怔愣了半晌才无比拒绝地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常威将军怎么可能会死在一个小子的手里!”
这话就有些大言不惭了,那小子是普通的小子吗?杀了南宫厉,又生擒了南宫泽,常威将军折损在他手里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探子心里也明白南宫家主指的不是单打独斗的实力,这毕竟是一场打仗,南宫家占据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输掉?
何况常威将军声称自己掌握了对付黑风骑的办法——
探子着急地说道:“城主,小的没有弄错!此事千真万确,萧六郎杀了常威将军,数万大军沦为俘虏!萧六郎抢了咱们的战车,正冲咱们的东城门赶来!城主!属下护送您离开吧!”
南宫家主冷声道:“混账!谁要离开了!”
探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城主!曲阳城的兵力尽数出动,城中所剩不过三千守军,不是两万骑兵的对手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城主!连夜离开吧!”
南宫家主拽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跳:“老四呢!”
老四的手中有五千骑兵,若是能从北城门赶回来,借助曲阳城易守难攻的特点,挡住黑风骑不是没可能。
他们也不用挡太久,再过三日,梁国的大军便到踏破燕门关,直奔曲阳城而来!
届时,他们与梁国大军里应外合,定能将黑风骑杀个片甲不留!
呜——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道沉闷的号角声,寂静的曲阳城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曲阳城笼罩起了一股无穷的战意。
探子哭道:“来不及了城主……四爷赶不回来了……咱们也等不到了……赶紧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