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主审之一的薛总兵有些恍惚,心里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边的王经历,那意思是看他有没有反驳的话语。
王经历见状微微一笑,随即缓缓开口,“当时邓帅卧房中只有两个人,可以肯定凶手就在两人之间。”
众官听到他这话,纷纷点头露出认可的神情。
“且不说亲卫无理由杀邓帅,就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必定是叶宇。”
“如何判定?”沐英皱了皱眉,神情肃然地问。
王经历闻言自信一笑,“呵呵,从房内传来亲卫呼喊到破灵军闯入不过才短短的十几息。假使亲卫是凶手,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将匕首塞到七品境的叶宇手中的?
当时的情况可是刀在叶宇手中,而亲卫又是死在其刀下,试问要不是叶宇刺杀的邓帅,难不成还是惨遭其毒手的亲卫?”
王经历一番分析下,室内众官顿时窃窃私议起来。
“有理,按破灵军的说法,当时确实如此。”
“不错,一个普通亲卫那有本事强塞凶器给灵士?”
“看来是叶宇先杀邓帅,被亲卫撞破后便杀人灭口。”
也有人弱弱的发出不同看法的声音。
“不对啊,如叶卫所说,他没理由用匕首啊,直接按下箭矢岂不更好?”
“就是啊,帅府防卫森严,他没可能携带匕首不被发现的。”
……
案台上,王经历听着大家的议论,再次发出大招。
“或许有人会有疑问,叶宇是这么暗带凶器入府的。”他往台下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邓州身上,“那是因为叶宇有内应,还是在帅府地位不低之人。”
随着他此话出口,室内再次嘈杂起来,众官露出惊讶的神色,目光一致望向跪在中间的邓游击。
被众官的目光注视,邓州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见他这般表现,在场的众人顿时明白过来,那个内应很可能就是邓州。
“啪!”
眼见形势已经很明朗,薛总兵猛然拍响惊堂木。
他凝视着邓州,厉声喝道:“大胆邓州,还不从实招来?”
邓州被这声惊堂木惊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回,“我......我招,那把匕首是我交给叶卫的,一路也是我给打的掩护。”
听到他这话,众人神情不一,不少人都大感意外。
卫国公的家将私通外人刺杀家主,这事简直就像是戏文。
这是沐英眉间紧锁,很是不解地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目的呢?”
此时邓州就是像彻底破了防线,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
听到沐英的问话,他脸上露出狰狞,愤恨地说:“外人当邓愈待我如子,可谁又知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嘶!”
此话震惊到所有人,纷纷盯着邓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缓了缓,他抬起头满脸煞气地说:“十几年前,我父亲就因为占了点物资,便被邓愈斩杀了,小的时候我还不懂,以为是父亲犯了死罪。”
顿了顿,他神情忽然变得愤怒起来,“长大后我多方打听,原来是为了震慑霄小。那么多兵将都有参与那事,为什么独独杀了我爹?
我恨啊!这么多年来我时刻都在寻找机会,可惜始终都没有好的时机。
直到几天前叶卫找到我,他说邓愈是个屠夫,想要给他点教训。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时机已然成熟,便按叶卫的意思提供了匕首,同时掩护他顺利进了帅府。
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
沐英听完他的供述,发现其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一时间倒是有些怀疑事情可能真是这样的。
一旁的薛总兵露出冷笑,指着叶宇大喝,“好你个贼子,勾结内鬼刺杀邓帅,如今人证物证齐全,看你还如何狡辩。”
说到这,他瞥了眼左手边的沐英,见他并没有插手的意思,顿时心中有了决议。
他坐正身形,露出肃穆地神情,冷冷地开口,“犯人叶宇杀害邓帅,其罪不可赦,判斩立决!”
听到薛总兵的宣判,沐英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提成异议。
大厅中的武官纷纷点头认可此判。
就连灵署的灵官也都缄默其口,均露出惋惜的神情。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叶宇竟然会为了吐蕃人愤而杀害邓帅。
唉!
真是可惜了一个七品境的灵士。
“哈哈,精彩!太精彩了!哈哈......”
就这所有人都认定叶宇罪可当诛时,他抬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犯人叶宇,你何故发笑?”
薛总兵望着狂笑的叶宇,皱起眉头质问道。
“呵呵!”
叶宇停下笑音,转头望了眼室外。
在见到外面一个辅卫匆忙走来后,他回头盯着薛总兵,冷笑道:“自然是笑你糊涂官判糊涂案咯!”
薛总兵闻言一愣,怒斥道:“你说什么?还想狡辩?”
叶宇脸上笑容渐渐消散,露出肃穆神情,“凭一人的胡说八道,便给我这个正五品官衔的灵卫定罪,不觉得有些荒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