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的创作自由是基于和谐,基于融入,基于不破坏整场演唱会风格。因此的要做的,就是给曾今今明确一个大方向,对她讲述整支舞蹈的大体结构和所需表现的情感意境,剩下的,就由曾今今在此基础上继续挥创作,哪一个点进,哪一个点出,又在哪一个点表现什么样的情绪,采用什么样的舞步和动作,配合什么样的面部表情,什么时候与歌者进行互动,又是作何种程度的互动。
其实曾今今参加了最初的介绍会,又旁观了这么些天,对整体效果已经有所把握,这段时间一有时间就翻来覆去听《柔软》,结合莫易久这个段落的演出服,一条用古铜色金属勾勒出繁复纹路有着铠甲般质感的抹胸一步裙和一条金色的披风,曾今今多少有了一些想法,只待想法成熟进一步细化。
饭后,莫易久继续去排练,曾今今则听着歌拿着谱,写写画画进行脑内构思。她听的版本是前两天莫易久练歌时候录的样本,不管是前奏,或是间奏,甚至是尾声都较原曲做出了相当程度的变懂,演唱的表达上也有所改变。
本来是苦情歌的套路,无非是大女人感情受创后展现出小女人的细腻和脆弱,最后来点儿正面的感悟。现在为了迎合整场演唱会臣服于女王的主题,直接舍弃了情伤的表达,而是把重点放在人格的塑造上。估计当初也是因为这歌的歌词没那么多直白的情感抱怨,模棱两可的歌词完全能够通过曲调和演唱上的加工进行自由转换,再配上直观的舞蹈表现,让演唱会的观众摈弃原先对这歌的印象,转而投入到制作方想要做出的意境,绝对不是难事。
舞蹈排练结束,莫易久又得转移阵地去练歌。曾今今一个人留了下来。其实几位r对亲眼见识曾今今的舞蹈功力还是非常期待的,她的得奖视频是看过不少,但视频里展现的只是成果,那个创造和完善的过程才更具学习的意义和对比的价值。只是这位曾老师似乎需要个人空间,并不愿意在作品还未成形前被别人看到r们想着,如果的莫易久要求跟着留下来,也许不会被这样婉拒吧。
莫易久带着vivian走了,临走趁边上没人还捏着曾今今的脸蛋说“不要太辛苦喔,结束了打电话给我,如果没有电话,12点,我那边结束了就过来把你绑回家。还有,想吃什么打电话给vivian,她会去买。”
“okokok,你好好唱歌。”
莫易久嘴角牵出明快的笑意“那你好好跳舞,如果有什么想法,晚上我们床上讨论。”
“干嘛啊,做正经事了还把人撩得……”心猿意马。
曾今今送走了莫易久。关上教室门,关掉半数的灯光,打开手机音乐,想象着教室即是舞台。
她开始按照自己初步的设想起舞,从最边角的暗处,踩着歌曲的节奏慢慢步入中央。莫易久的歌声回荡在镜子包围的空间里,曾今今仿佛能够看见她恰恰站在正中最是明亮的光束下。
一遍一遍,尝试、审视、修改、重来,既要顾及舞蹈与歌词的贴合,也要从观众的视角评断这一套舞蹈在感官上是否足够和谐唯美并且夺人眼球。
不过作为一段演唱会上表演的舞蹈,最需要准确拿捏的,还是歌者与舞者之间的平衡。
莫易久,是这场演唱会唯一的主角,即使曾今今在舞蹈中扮演的角色是这位主角内心的柔软面。过于出挑过于追求技术表现,会让观众产生喧宾夺主的不适感,但太简单了也就显得平庸了敷衍了,观众会觉得曾今今的加入是无味且无用的鸡肋,那些宣传中扬言的合作效果也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一派胡言。
因此曾今今有意弱化了她个人舞蹈上那些所谓的华丽技术,转而把重点放在两人的戏剧化表演上,以掩盖共舞时莫易久因兼顾演唱又受服装限制无法完全施展的舞技。毕竟,即使是展现人格的主旨,但是内心世界的变化自有其故事性。
试想一个独立强硬的女人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温柔和软弱,也许,一方面恨不得克服摒弃,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接受。矛盾,争斗与妥协,束缚与放任。但是当爱情到来,这样的内心世界就将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两种人格开始和谐共生,相互喜爱融为一体,最终,塑造出新的人格。
曾今今认为这样的思路能行得通,只要找到最合适的舞蹈表现,一定能够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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