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了饿了,就晃进餐馆,也不管吃了第几顿,烤肉寿司拉面和果子蛋包饭不过有时候不小心踏进馆就惨了,难免碰上些来打卡的中国游客,十有还认识她们,就不得不收敛言行了。
话说回来,行程也不全是莫易久安排,曾今今做了回主,抽了一天,联系了一位日本舞蹈家朋友,约在宝冢市小聚,顺便看一出宝冢歌剧。
这位舞蹈家朋友叫河内郁子,四十过半,在日本舞蹈界算是前辈级的人物。不同于长相本身带给人的严肃感觉,举手投足是恰到好处的日本式优雅,言语之间又意外透着亲和力十足的风趣。坐下来,一顿午饭的功夫,就和莫易久成为了朋友。
莫易久觉得这个日本人很真,因为她笑的时候是真的笑,眯着眼咧着嘴,出爽朗的笑声,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
河内郁子也久闻莫易久大名,这归功于天后大人巅峰时期在亚洲歌坛飓风般的影响力。河内郁子从没想过会通过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与另一个更很久以前就知道的陌生人成为朋友,于是举着杯笑称她们的相逢是宿命的安排。
曾今今大方坦白了自己和莫易久的关系,她直觉河内郁子对这种关系的接受度很高。果然,完全没有大惊小怪,反而俏皮地对她们说要幸福哟。果然是会邀外国朋友看宝冢剧的女人
席间又说起曾今今与河内郁子相识的过往,其实是一段十分短暂的缘分。应着剧团交流的契机,相互观赏了演出,坐在一起交流过心得,短短几天,却因为对舞蹈艺术一致的理念,即使隔着年龄和文化背景的沟壑,即使距上一回离别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却一直对对方保持着新鲜明晰的印象和难以磨灭的情谊。她们当时还约过合作,一起出演一台舞剧,只是一直没能兑现。曾今今也怀疑过,日本或许有与中国一般的客气文化,所以当时合作的邀请或许只是不能当真的场面话。可这次见了面,谈了经年过往,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那次交流的第二年,河内郁子生了一场大病,肺癌,所幸现及时,经过积极的治疗,终于在去年初康复出院,目前主要还是潜心休养,跳舞是吃力了些,有精神的时候,就到处看看演出,构思新舞剧的脚本。没精神的时候,就写书,随笔作家是她另一个职业。她写那些与病魔斗争的日子,希望能用文字去鼓舞那些仍旧在病痛中挣扎求存的人。
莫易久说这实在很巧,曾今今这次将要在电影节映的作品也与疾病有关。河内郁子起初觉得意外,曾今今居然当了电影演员,可一想到她和莫易久的恋爱关系,拍电影这事似乎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她说一定要去观看电影映,莫易久却觉得沮丧,电影在日本上映的时候她应该是在国内了,没办法第一时间看到曾今今突破自我的表演,真让人痛心。
下午,三人结伴看了一场歌剧,曾今今对宝冢歌剧团早有耳闻,知道是全女班表演,虽然听不懂,但是有莫易久在耳边时不时小声解释剧情,感官体验也很不错。百老汇歌舞剧的风格,倒是比日本传统的歌舞伎表演来的容易让非本国人get得到,再者舞台上的演员个个或是貌美如花或是英气十足,赏心悦目之余,真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出百合剧啊
晚上,河内郁子邀请两人去她大阪的家中做客,知道莫易久喜欢火锅,还一起去采购了一堆火锅食材才回家。
屋子是传统的日式独栋民居,外观上看很有年代感,却充满了生活气息。二层小楼,带一个小院子,还有一棵高高的樱花树,只是现在不是花期,无法亲眼看看它最美的样子,但院子里满满的花草盆栽,也为这里添色不少。河内郁子说这是祖宅,因为父母兄长都在东京工作生活,所以已经闲置多年。她也是为了养病,才在去年单独搬回这里居住。
晚上,三人围着矮桌,酌清酒,吃火锅,谈天谈地谈健康谈工作谈感情。七扯八扯,又扯到曾今今最近正在准备的《裕容龄》相关舞蹈设计,电影中有一段裕容龄小时候痴迷日本舞的情节需要配舞蹈,这完全是她业务范围外的舞种,让人有些苦手。恰巧河内郁子年轻时也专业学过芭蕾和日本舞,便提出,要教她们跳日本舞,并拿出自己的浴衣借给她们穿,好更有仪式感。
于是离奇地,三人这一场朋友聚会,由吃火锅聊闲天,演变成深夜酒后尬舞,最后莫易久和曾今今居然因为醉酒没走成,在人家家里过了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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