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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生还没回来?”帕斯卡尔博士今天非常罕见的泡在了小会议室里。他看着墙上的挂钟,显得有些焦急。
“还没有。”一旁的袁平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老帕,“应该也快了……老帕你有事儿找孙医生?很急么?”
帕斯卡尔博士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皱着眉头道,“他今天接受调查委员会质询吧?”
袁平安点了点头,“是今天没错。”他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以确定自己没记错日子,“怎么了?”
帕斯卡尔博士有些异样的看了看袁平安,“你对孙医生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袁平安回答的非常顺畅而且自然,“要是对他没有信心,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从首都跑来宁远给他干活。”他看了看帕斯卡尔博士,“我以为你对他的信心更足呢。毕竟你飞过了整个太平洋嘛。”
帕斯卡尔博士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种调查结果可能会很麻烦的……”他在美国行医的时候,曾经也有同事因为类似的事情被起诉调查。虽然理智告诉他孙立恩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帕斯卡尔博士仍然很有些焦虑——万一孙立恩被判定有违规或者失误,那这个年轻医生的职业生涯说不定。
没有了孙立恩,这个治疗组还能不能继续存在就很难说了。虽然在美国的时候,帕斯卡尔博士从来没有见过和现在的治疗组有同样组织和形式的医疗部门,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治疗组的价值作出判断。
治疗组到目前为止解决掉的病例几乎都是其他医生会头痛的要死的患者。这些病例复杂而且罕见。不光是处理罕见病而已,同时还有许多干扰诊断的因素和急迫迅速的病程。孙立恩和整个团队对于这些病例的处理手法,以及抗压能力,在见多识广的帕斯卡尔博士看来简直就是宝藏。如果在麻省总院的急诊室里也能有这样一支综合诊疗团队,那麻省总院的综合评价甚至完全可以梅奥一较高低。
但维持团队的关键核心并不在于团队本身。袁平安,周策,徐有容,甚至自己都是非常优秀的医生。但如果单独把自己这些人凑在一起,这个治疗团队恐怕连一个患者都处理不了就会解散。维持整个团队运行的,却是五人中年龄最小,经验最少的孙立恩。
孙立恩拥有对于诊断的绝佳嗅觉。帕斯卡尔博士一开始对于徐有容的判断还有些保留态度。但见多了孙立恩的神奇发挥后,他也深深感受到了孙立恩身上的不可思议。年轻医生一般只有两种类型,一种自信心爆棚但是错误一大堆。另一种则完全没有自信,唯唯诺诺。但孙立恩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任何一种。他对于其他高年资医生的诊断意见并不盲从,同时也会认真听取意见和建议。在众多谜团中,他总是最快找到并且锁定致病因素的那个人。以至于现在的治疗组更像是在他的监督下运行——如果医学诊断领域有天才,那孙立恩绝对算得上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说真的,老帕现在对宋院长甚至都很有些不满。行政官僚就是官僚,你难道看不出孙立恩作为医生有多宝贵么?连个律师都不雇,就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调查?
坐在小会议室里如坐针毡的帕斯卡尔作出了决定,等这次调查结束后如果医院还不为孙立恩提供法律援助,他自己掏腰包也得给孙立恩请个律师来,哪怕这个律师的费用收的比纽约的那群强盗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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