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测的病情,孙立恩果断选择了场外求助。其实他最早的想法是请附属医学院的卫主任卫教授看一看片子,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因为这种事情,去拜托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影像科大佬不太好。
自家院里的影像科搞不定,所以需要找学院里的影像科教授阅片,要做这种事情确实需要一点勇气。
但老东西就不一样了。六个月的实验过程中,孙立恩早就放弃了和老东西比拼阅片能力的念头。装备有上百张tes v00运算加速卡的老东西能在五分钟内识别超过两千张ct图像,并且对图像内的病变区域和病变类型进行辨别,准确率高达以上。而作为对比组,五名拥有十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影像科医生五分钟一共能辨别一百张左右的ct图像,准确率只有大概左右。
老东西的准确率很高,更重要的是,它识别ct图的速度很快。快到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地步。
“识别?可以啊。”吴院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问道,“是你手头上有病人需要处理?”
“对的。”孙立恩快速解释了一下经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找到她的感染源,然后进行手术干预。单凭亚胺培南西司他丁钠,我感觉药物起效来不及。”
吴院长想了想,“这样吧,你马上把图像资料发过来,我现在就安排他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出个结果。”
“那可太好了。”孙立恩大喜过望,他其实一开始对于能不能请老东西帮忙还有些不确定。毕竟老东西现在还在实验期间,而且每次停下深度学习转而运行诊断,对于试验进度都是一个巨大打击。听说负责机房维护的那个光头大哥,就是在一次次试验进度推迟的打击下秃顶的。“我现在就去拿数据。”
“等这次的病例结束之后,我会到四院去一趟。”吴友谦在电话那头直接道,“我会和宋文还有患者家属谈一谈——这次的结果也要纳入到组里才行。”
孙立恩本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现在只要能找到患者的感染源,其他的事情他才懒得去管。更何况吴院长本人还非常贴心的把麻烦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结束通话后,孙立恩马上就跑了一趟影像科。无视了宿醉罗哥的痛苦呻吟,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钱爱武的ct检查资料,打包发给了吴友谦。
但愿老东西能赶紧搞清楚她到底哪里有问题。孙立恩在心里嘟囔着,这个病人好歹算是未来综合诊断中心所接手和处理的第一个病人,作为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孙立恩当然也希望能有个开门红。诊断中心开门红挺吉利,而患者也能保下命来,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是孙立恩的主要努力方向。
“情况怎么样了?”孙立恩来到了神外的住院部,连着问了几个小护士后才找到了钱爱武暂住的房间。屋子里的护士们正在往她身上贴着监护仪的贴片,钱爱武还能配合护士们的行动,但脸上已经疼的表情开始扭曲了起来。她抬了抬手,向一旁的徐有容哀求道,“医生,我快疼死了,就没有什么止痛药可以给我用的么?”
“您现在这个状况不能用止疼,您才刚刚从全麻里恢复出来。”徐有容努力劝着钱爱武,“您再稍微忍一忍,配合我们做几个检查。”
其实根本没有其他检查要做,徐有容不给钱爱武上止痛药的原因也很简单——造成疼痛的原因是感染,但感染范围实在是太大。如果要让止痛起效,使用的药物剂量会非常大,大到可能会产生呼吸抑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