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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兴高采烈的回到了综合诊断中心的办公室里。他上午因为患者家属拒绝治疗的心情,被刘堂春带来的好消息彻底治愈了。
一想到过上几年,自己就能被称为“孙博士”了。这个变化让孙立恩心情简直不要太好,仿佛寒冷的冬日都突然变得暖和了不少。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新的病人抵达综合诊断中心前。
“有个病人等会要转到咱们这里来。”孙立恩正在办公室里美滋滋的看着文献,突然听到一组的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的动静。转头一看,张智甫教授正撇着腿往办公室里走着,他一边走着一边对孙立恩道,“家属刚刚给我打了电话,问咱们这边有没有床位——我把人先安排到我们组了。”
“那就安排呗。”孙立恩有些不明所谓的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教授接受一个病人都得跟自己先说一句,但这种事情并不妨碍孙立恩起身以表达对张教授的尊敬。“这个病人……是张教授您的熟人?”
“算是半个熟人吧。”张智甫教授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头道,“这孩子以前,在我们云鹤传染病医院就诊过。”
“传染病?”孙立恩现在听见这个词就有点神经过敏,“什么传染病还能在云鹤治不好,专门来我们四院啊?”孙立恩一边说着一边琢磨了起来,不知道四院究竟在什么传染病的治疗项目上具有这种跨区域级别的优势。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们觉着她得的并不是传染病。”张教授说话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他斟酌了半天用词之后才仿佛自暴自弃似的说了实话,“我们请了三次全院大会诊,但是还是没搞明白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后来患者家属带着孩子转院到了首都去。”
“孩子?得病的又是个小朋友?”孙立恩听到这里一愣,“然后……现在人家又带着孩子从首都来宁远了?”
张教授点了点头,他没有去反问孙立恩为什么说了个“又是小朋友”。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即将到来医院的这个病人身上。“患者是我们云鹤人,当时为了看病辗转了好几家医院。老陈他们的同德医院小姑娘也去住过……但是都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
“如果算上咱们院,这已经辗转住了七八家医院了吧……”孙立恩有些担心。他倒不担心诊断方面的问题,反正有状态栏在手,毫不客气的说,孙立恩已经是明确她诊断的最后希望了。他比较担心的是多次住院所带来的治疗所造成得……干扰。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患者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凶杀现场。而医生们的诊断就像是侦探推理过程——但治疗则完全是另一个风格,如果硬要找个比喻的话……大概相当于炮火洗地。
而且还是一战时期,凡尔登战场大规模冲锋之前几千门大口径火炮,进行时长六个小时炮火准备的那种洗地。
孙立恩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七八家医院,一家炮火洗地一次,洗个六七遍……这凶案现场还能剩下多少蛛丝马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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