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花结束后,朱教授拎着自己的包走进了诊断中心。他一边走着,一边四下打量着这栋年轻的建筑物,随后发出一声感慨,“这楼啊,还得是新建的才好。”
“没办法,同协的楼都成了保护建筑了,想拆也没法拆。首都里寸土寸金,周边想找个地方也难。”袁平安在旁边凑趣道,“不过新楼也有些不好的地方。”
“比如楼梯实在是太多。”孙立恩插嘴道,“到处都是楼梯,而且位置都太方便,如果要和别人在不同楼层碰面,那就一定得提前说好是在哪个楼梯——太麻烦了。”
凡尔赛文学的杀伤力对任何年龄层都同样可怕。朱教授翻了个白眼,然后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光头,“你们这边有无线网吧?”
“有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孙立恩等人和朱教授一起走了进去。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后,孙立恩迫不及待的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同协的其他专家什么时候来?”
朱敏本人是国内急救领域的顶尖专家,对相关内容也有极深造诣。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个急诊医生。在疑难杂症上,尤其是这种遗传病的鉴别诊断,朱敏可算不上靠谱。
“什么其他专家?来的就我一个。”朱敏坐在座位上,然后弯腰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摸了出来,“你们无线网的密码是多少?”
“就您一个?”孙立恩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边这句话,然后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可是……这个病例很复杂啊,没有会诊的话……”
“会诊当然是要会诊的。”朱敏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孙立恩,“同协那么多病人,每天也无压力也很大的。我要是一口气把顶梁柱全都拉过来了,医院还开不开?”
朱教授一边嫌弃着孙立恩,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接上了无线网络。然后用从包里又摸出了一个造型挺奇怪的摄像头,然后把这玩意放在了自己脑袋上。
“网络会诊嘛,他们可以在同协里通过遥控摄像头看到画面——来,跟四院的医生们打个招呼。”朱教授晃了晃自己脑袋上那个仿佛倒置的感叹号一样的摄像头,然后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怒骂,“别晃,看着头晕!”
同协的网络会诊中心里,几个医生正头戴vr眼镜,然后东倒西歪的扶着自己所坐凳子的扶手。朱教授头上的摄像头带有两个镜头和图像感应器,这些感应器可以把拍摄到的图像传输到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同协会诊中心,并且通过vr眼镜,呈现出具有景深的画面。
在网络会诊过程中,带有景深的画面其实相当有用。而且这种拍摄方式还能让参与会诊的专家们注意到很多普通摄像头无法捕捉到的细节。
“我才不会蠢到带其他专家来你们四院呢。”朱教授一手捧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则拍了拍自己头上的摄像头——这又引来了一阵抗议声,“把他们都拉过来,万一被他刘堂春挖走了,我们院长那不得哭晕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