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检查在几分钟后结束,影像科的医生看着患者的颅内结果皱了皱眉头,他对一旁的孙立恩道,“这个病人有点脑水肿啊。”
“位置主要集中在小脑和胼胝体附近,表现为皮层以及皮层下白质对称高信号……”影像科的医生皱着眉头说道,“这种病变……肯定不是原发颅内疾病,感觉像是中毒。”
“患者确实这么说过,她说自己喝了农药,不过是四天以前了。”孙立恩点了点头,“你以前见过这种病变?”
影像科的医生摇了摇头,“没见过,我问问我们主任吧,他可能有印象。”
孙立恩让影像科的医生给自己的邮箱里发了一份数字版的影像检查结果,然后对一旁的胡春波问道,“你怎么看?”
“毒物筛查要出结果,最快也得十几个小时——毕竟人家法医鉴定中心平时的任务挺重的。”胡春波皱着眉头想了想后说道,“目前来看,对症治疗比较保险。中毒一般造成的损伤并不会单独聚集在神经系统,肝肾功能也必须要注意一下。”
“那就补充一下,做个系统性的检查比较有把握。”孙立恩点了点头,胡春波毕竟是个高年资主治,治疗方案做的非常缜密。反正以孙立恩的能力,是挑剔不出什么问题的。
“还有一点……”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孙立恩的肯定,胡春波显得大胆了不少,“现在是冬季,什么家庭里会储存农药呢?我觉得,她服用的至少应该不是除草剂,更有可能是杀虫剂或者灭鼠药。”
这倒是个孙立恩从来没想过的诊断思路,当然,这也和孙立恩没有什么务农经验有关系。他顿时来了兴趣,“您继续。”
“患者会选择来四院就诊,而四院又没有从联网系统里找到她的就诊记录,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附近的省份服药的。”胡春波继续推测道,“距离咱们最近的外省是中河省,如果是务农的话……那边是咱们周围的产粮大省。”
产粮大省什么的先放到一边暂且不管,孙立恩对中河省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认知,“那边是不是老鼠特别多?”
“没错。”胡春波点了点头,“而且那边对鼠患的控制力度也不算弱,毕竟是鼠疫的天然疫区。”
中河省作为产量大省,本身家鼠和田鼠的数量就多。再加上鼠疫的,以及鼠患对于粮食作物的威胁……当地居民家中如果说有“农药”,那鼠药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而且患者自述用的是‘喝农药’,对吧?”胡春波越说越有自信,“一般家庭里常备的杀虫药基本都是喷雾式的,而很多杀虫剂现在都是颗粒剂或者泡腾片——作为原液出售和储存的农药基本都是提供给农民使用的。中河省比咱们更靠北,温度当然也更低——液体杀虫剂储存对温度要求比较高,低温会导致药物变质。”
“所以说……更有可能是灭鼠药?”孙立恩掏出本本记录了一下,然后问道,“现在的灭鼠药……基本都是抗凝血类吧?”孙立恩特意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韩潇表现的是中枢神经症状,和抗凝血类药物的作用似乎对不上号。
“灭鼠药对人体可能造成严重损伤,所以随着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市面上流通的灭鼠药基本都以抗凝血类的溴敌隆为主。”胡春波摇了摇头,“但是这个规定主要针对城市内投药,农田使用的一般是急性药,比如甘氟或者肉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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