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 day(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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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的进行忙中有序,抢救小组对彭大叔的治疗主要分成了三组——袁平安这边主要负责循环系统治疗和抢救,而另外两个小组则负责纠正彭大叔体内的内环境以及进行其他生命体征检测。

内环境这一项主要针对高血钾和呼吸性酸中毒。治疗方案采取最快的钙剂和葡萄糖胰岛素混合输注,而呼吸性酸中毒则使用碳酸氢钠溶液进行治疗。

而其他生命体征上,周策等人在确定彭大叔有高血钾症后,马上推来了透析仪。但因为袁平安这一组人正在轮流对彭大叔进行胸外按压,所以暂时还没有条件进行置管。于是只能暂时先在一旁候着,等情况稳定了之后再开始后续治疗。

如果情况稳定不回来……那这东西也就用不上了。

孙立恩等人在外面紧张的盯着屏幕上的各项指标,红色的警告值一直在闪动,各项数字快速闪动,看的人甚至有些眼花。

但……情况不好,很不好。

对彭大叔的抢救已经进行了十分钟,袁平安这边已经换了五个人轮流进行胸外按压。而肾上腺素也已经用了l。但只要他们一停下胸外按压,彭大叔的心跳就会开始迅速减缓甚至趋向停止。可以说只要他们停手,这个人就马上得完。

孙立恩皱起了眉头,看不到患者,他就看不到状态栏。没有状态栏,他就难以判断患者现在心脏骤停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是高血钾、是长期缺氧导致的心肌坏死、还是代谢性酸中毒或者多器官衰竭这样的问题。

只能凭借经验和现场医生们的治疗反应来看情况了。孙立恩往后靠了靠,开始皱眉琢磨起来——自己会不会遗漏了什么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抢救进行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在场的医生们已经有些准备放弃了——普通患者抢救分钟仍然无法恢复心率,抢救回来的概率就很低了。而彭大叔这种肺部被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病程时间十几天的患者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被抢回来就更难了。

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抢救还在继续,累计使用的肾上腺素已经达到了l。但治疗仍然没有取得医生们想要的结果。

这种抢救和对室颤患者的抢救还不太一样,除颤的电击类似于给乱跳的马屁股上来一鞭子,让它乖乖听话恢复正常跳动。但对于心脏停搏的患者……抽鞭子是没有用的。得让躺在地上的马重新站起来恢复行动能力才行。

“这么下去没用,找起搏器。”抢救进行到二十八分钟,孙立恩下了决定,“上tp!”

不管彭大叔的心脏停搏究竟是怎么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现在持续心率过缓,在药物刺激无效的情况下,这些其他因素都不是很重要了——至少目前不重要。

“会不会是粘液性水肿昏迷?”对讲机里,马永芳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患者本身有甲减,在应急状态下心率会下降,同时粘液性水肿昏迷还会导致患者呼吸功能衰竭。感染和镇静剂也会诱发粘液性水肿昏迷……”

“他的钠并不高。”孙立恩皱眉想了想,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他按下对讲机道,“给他上左旋甲状腺素试试吧。”

现在这个情况,也就是拿死马当活马医。医生们对彭大叔的甲减一直都在给药进行控制,理论上来说不太容易出现这种又被称为甲减危象的问题出现。但感染、应激、镇静三大主要甲减危象诱发原因同时存在,也确实会提高这一情况出现的概率,至少粘液性水肿昏迷的可能性不是零。

抢救还在进行着,对于甲减危象来说最主要的四大治疗手段,目前北五区只能用到两项。彭大叔一直都上着切开插管,而呼吸机已经到了无法再调整的地步。马永芳医生给与患者的毫克左旋甲状腺素也已经开始了输注。糖皮质激素的应用被暂时搁置——彭大叔现在每天的激素用量在g左右,而对于甲减危象的治疗而言,原则上每天用量不超过g。现在继续加大用量并不是很有必要。

至于维持电解质平衡……碳酸氢钠的用量已经给了超过ol,而彭大叔的动脉ph值已经回升到了,但心脏停搏的情况仍然没有得到改善,他的情况依然非常危急。

抢救进行到了五十分钟,所有睡下的医生们也都聚拢在了黄区护士站的监控器前。讨论一直都在进行,但抢救却始终没有起效——袁平安持续对彭大叔进行了分钟的经皮体外心脏起搏,但他的心脏却一直都没有能够恢复正常搏动。

“可以了。”抢救小组对患者进行了长达分钟的全力抢救,作为负责主任,孙立恩最后下达了放弃抢救的指令。“到此为止吧,记录死亡时间。”

“患者彭伟发,男,岁。死亡时间……月日凌晨六点四十五分。”袁平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很喘……很沮丧。

孙立恩叹了口气说道,“各位辛苦,你们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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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彭伟发的抢救失败,让孙立恩的情绪非常不好。几个小时前那个对着手机哭诉着“永别了老公”的阿姨,就像是梦魇一样,始终萦绕在孙立恩的脑海里。他带着队伍来到云鹤传染病院已经两天了。所有的患者症状都没有好转,甚至还送走了三名患者。刚来的那天送走的两个患者,还可以说是因为刚刚接手病房而不太熟悉情况。但……彭大叔从孙立恩接管北五区的那天开始,就是所有医生们高度关注甚至可以说是“重点盯防”的患者之一。在决定建立临时iu后,彭大叔也被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