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4 day(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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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案比较复杂,我需要一些时间。”凌晨四点钟,帕斯卡尔博士从梦中被孙立恩的微信惊醒。怀着一股好梦被人打扰了的怨气骂骂咧咧起身后,帕斯卡尔博士用了足足五分钟才看明白孙立恩又给自己找了个多么重要的工作。

简短回复了孙立恩之后,帕斯卡尔博士从床上起身。亲吻了一下同样被微信提示音惊醒的伊莎贝拉之后,他披着睡衣踩着拖鞋,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里。拧开台灯的同时,他非常熟练的往自己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并且还为自己按了一杯胶囊咖啡。

从凌晨四点开始工作,这当然不是帕斯卡尔博士的日常。但孙立恩发来请求帮助的内容干系实在是太大,帕斯卡尔博士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为自己平生仅见的二十八岁的主任医师分析一下。

作为一名留守在宁远后方的专业人士,帕斯卡尔博士一直都在关注着云鹤当地的各种消息。宁远的医疗队已经出发了差不多四天时间,而从前线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令人心惊胆战。作为一名曾经去过诸多战区,多次在联合国和无国界医生组织旗帜下工作过的医生,帕斯卡尔博士自己都罕见的产生了一丝“惧怕”的情绪。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如果自己去了云鹤,能不能和孙立恩以及其他中国医生们一样,义无反顾的穿着防护衣,一脑门子扎进抗击疫情的最前线战场。

要不是见过自己宁远的同事们平时是怎么面对病人的,帕斯卡尔恐怕只会往“这些医生都是被强迫的”方向去发散思维——这种不计得失、义无反顾前去帮助自己同胞的人国外倒不是没有,但确实属于少数。像孙立恩这样,自己年轻有为前景无限的医生,还一定要向着疫区逆行,甚至不惜以辞职撂挑子作为威胁的人……帕斯卡尔连听都没听过。

勇气是有感染力的。在孙立恩的感染下,帕斯卡尔的内心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如果还在美国,他是绝对不会凌晨四点放弃睡眠,然后披着睡衣开始工作的。

“嘿,莱纳斯。”当首都时间还是凌晨四点的时候,法国的时间还在前一天的晚上十点钟。这正是一个纽约客每天最有精神的时候。于是,帕斯卡尔博士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给自己曾经的助手打电话,“我需要你给我帮个忙。”

目前在法国巴斯德研究所供职的莱纳斯对于帕斯卡尔博士的请求言听计从——毕竟这个职位还是老帕找了无数朋友和关系才为他争取到的。但这个请求本身……却让莱纳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博士,这是传染病的研究内容啊。”莱纳斯在电话那头有些困惑道,“传染病的免疫机制……这个研究内容是您新的研究项目?”

“作为一名医生,一名医学领域的研究者。我们的研究方向不光需要符合之前的目标。”帕斯卡尔博士叹了口气,“我们的根本研究目的只有一个——拯救尽可能多的生命。你不觉得,保护生命才是我们的天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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