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看了一眼手表,对小查说“五分钟之内,狗没倒下,我就安排你进去给他注射麻醉剂。”
“可,可以用麻醉枪吗?”小查有点紧张。
“你确定你的枪法不会误伤孩子?”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咚”,像一个软软的、重重的麻袋没搁稳当。
很快传来小小果的声音“嘿,嘿,吃了就睡对身体不好。”
大家一喜,两个持枪警察谨慎地上前查看。
一人的枪口一直对着狗,一人迅速抱起小小果退出房间。
没等孩子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落在妈妈怀里。
谭霜果如获至宝地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来的路上,小查提醒过她,这段经历对孩子的心理可能会有影响,建议她不要太激动。
孩子对事物严重性的判断,或者害不害怕,很多时候来源于家长的反应。
所以谭霜果尽量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摸着她的头说“饿了吗?洗澡澡吃饭饭咯。”
一身血污的小小果缩在妈妈怀里,闻到妈妈的味道,很安心。
“妈妈,我想你了。”
这话一出,谭霜果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也想你。”
此刻,她全靠付守忆在后面托着,不然早跌坐在地。
旁人看着他们三人搂在一起的样子,都快忘了孩子亲爹还在楼上,也不知道醒没醒,昨晚的呼噜可是震耳欲聋。
苏南特意去看雷山的反应,发现他根本不在意付守忆和谭霜果到底在干嘛,默默地站在房间门口,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老宋已经进屋,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挠挠头“这孩子竟然不怕?”
“很多时候,人比动物可怕。”
雷山这话颇有禅意,老宋这种见识过各种险恶人心的刑侦专家,更是深有体会。
就好比这桩绑架案,目前看来,狗虽然凶残,但它却护住了孩子。
不过隔壁的尸体,必须有个交代,老宋对雷山说“让他们回去。等孩子休息两天,我们再来询问经过。”
雷山明白他是要处理狗子,转身前看了一眼昏迷的毛团。
这确实是很奇怪的画面,杀人凶手狗子干干净净,那孩子却浑身都是血。
想来,孩子用自己的衣物给它擦了很久。
这么近的接触,它没有伤害孩子。
而且一晚的单独相处,它也没有受血腥味诱惑,伤害孩子。
是运气好,还是这狗确实天性良善?
不过雷山没打算去考虑这些,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用多愁善感。
但门外,有人提出异议。
“能不能不要伤害狗狗?”谭霜果问小查,“可能是它救了我女儿。”
小查很为难,别说卷进绑架案杀了一个人,就是一般大型犬只咬人,最后也是被人道处理。
“至少,暂时先不要伤害它可以吗?等你们查清楚案发经过,知道它为什么伤人之后,再考虑怎样处理,可以吗?”
小小果知道妈妈在帮狗狗,睁着大眼睛望着小查,泪眼朦胧“它很乖,很乖。”
难怪这孩子刚才拼命护着狗子,原来是遗传。
雷山不在乎母女俩的想法,但他收到了付守忆的眼神闻讯,好吧,老板有指示,自己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