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清理门户(2 / 2)

“逆徒,你没有想到吧,当日你欺师灭祖,竟然没能杀了老夫?”无崖子淡笑一声,却是面无表情,越发令人感觉到害怕,“今日你自投罗网,也是天意使然,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这老鬼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就算是活过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丁春秋狂吼一声,眼珠血红,身上煞气重重,如一头凶兽般杀了过来。

他不曾有丝毫保留,出手就是自己最为精深的武学,化功大-法,一层层灰蒙蒙的气流蔓延而来,周围地面上的青草都在瞬间枯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丁春秋已经是把自身毒功运转到了极致,那灰蒙蒙的气流当中,也不知蕴含多少阴狠的毒药,千奇百怪,纠缠往复,说是见血封喉都不为过,更可怕的是这一招当中,不仅是毒力凶猛,更是经过丁春秋的炼化,成了化功真力,可以腐蚀人体真气内力,可说是天下一等一的狠毒手段,威力非同小可。

无崖子眼中光芒流动,丁春秋的一切动作,都印照在他的眼中,似乎就连他这一身功夫最为核心之秘,都被彻底洞察,丁春秋只觉得虚空沉重,心中惶恐万分,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毫无由来,却令人不得不服。

这是武者的一种直觉,丁春秋作为武学宗师,自然清楚这等情况对自己来说是有多么不利,更是为无崖子深渊若海的境界而感到骇然。

“逆徒,这就是你创出了化功大-法吗,果然是难窥本派武学精要,旁门左道之术,不值一哂。”

无崖子冷笑一声,双手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精妙难言,呼的一阵清风忽来,在他的身前似乎出现在了一团漩涡,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突然出现,丁春秋的毒功,真力,仿佛乳燕归巢,纷纷不由自主地落入了这团漩涡当中,而且源源不绝,场面极为诡异。

丁春秋最是惊骇,他只觉得自己一身炉火纯青的化功真力此时完全不受控制,纷纷朝着无崖子身前的一片虚空塌陷进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感觉到体虚气弱,浑身发软,震惊骇然。

“这是北冥神功?他的北冥神功已经练到了这般境界?我的化功真力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这如何可能。”

丁春秋虽不曾学到逍遥派真正的神功绝学,可对于门派中的各路武学还是很有一番了解的,知道此事无崖子所使出的正是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

无崖子看似只是轻轻一挥手,可丁春秋知道,那是他在北冥神功上的境界已然到了一个神而明之的地步,心念一动,便是北冥吞海之力,不论有形无形之力,都纷纷可以吞噬转化一空,如此境界之下,他的化功真力虽神妙万方,可也难以抵挡住。

可惜,这一切已然迟了,丁春秋心中一片黯然,只觉得自己在无崖子面前,就仿佛如一个羸弱的婴儿般,反抗之力微乎其微,举手投足之间,一身功夫就被破的干干净净,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

事实也确实如此,丁春秋这些年来,虽然苦心孤诣,创出了许多星宿派的独门武功,化功大-法更是其中的精髓所在,可这一切在无崖子面前就仿佛空中楼阁一般,没有丝毫根底,只因他的一身武学都源自逍遥派,即使改头换面,却也难以超脱出逍遥派武学的窠臼,此时拿来对付无崖子,自然是事倍功半,威胁实在没有多少,只是心意一动,北冥神功运转,就足以打破丁春秋的所有幻想。

滔滔不绝的功力开始消散,丁春秋本来红润如婴儿般的面容开始枯槁下来,变得皱纹密布,双目无神,极为凄惨,噗的一声闷响,无崖子面前浮现出一团灰蒙蒙的小球,然后被他袍袖一拂,就消散一空,远远地送入一旁的密林当中,当下就有一大片草木枯萎腐朽,可见丁春秋一身内功之毒是何等可怕。

修炼了化功大-法之后,丁春秋一身的内家功力就已经蕴含可怕的剧毒,不说无崖子一身北冥神功全都来源于自身苦修,就算是他行那损人利己之事,也不会吸收这等剧毒的内力,否则不仅无益,而且还有大害,这一点无崖子自然清楚的很,所以他根本就不曾把丁春秋的一身功力吸入体内,而是随后丢弃一空,这样的手段,也只有把北冥神功修炼到凌空吞吸的境界才可以。

“你,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好狠!”

丁春秋眼神暗淡,感觉到无边的绝望在心中汹涌,他不甘心,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苦练武学,甚至多有开创,以一己之力开创出星宿派,可是到头来,就在短短瞬间,就一切成空,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和打击。

失去了化功大-法,一身内力又被全数废去,丁春秋不论有什么手段,现在都是没有用了,就连他那出神入化的毒功,也只是因为化功大=法之故,才能够运转自如,现在更是不用想了。

可以说,丁春秋在一招之内,就被无崖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以他先天宗师的武功,加上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术修为,不论对上任何一个先天宗师,哪怕是比他高上一个境界之人,也没有这么容易败下阵来,可惜无崖子太了解他了,对他的一身武功根底更是清清楚楚,天然就完全克制他,所以才有这般凄惨的后果。

苏星河稍微缓过气来,就看到无崖子已经把丁春秋一身武功废去,不由得老泪纵横,几步走了过来,当场跪在无崖子面前,大声说道:“恭喜师尊,今日终于除此师门败类。”

“星河,你起来吧,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无崖子叹息一声,伸手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道就把苏星河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