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在场的所有生灵都为之愕然，愣怔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这时候，众生才真切体会到了姜凌天的可怕。

当然了，他们也认出来了姜凌天……

……

姜凌天做完了这些事情，面上无悲无喜。

随手一挥，招引来了天狼老祖死后的长生物质。

这一下，就又算是“多”了一种长生物质。

然后，姜凌天才看向了百米开外的季子明。

“姓季。”

“本帝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季姓，应该只有秩序神族，你是秩序神族的血脉后裔？”

听到姜凌天与他说话，季子明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抬起了头来。

忙不待的连连点头。

“回禀陛下，正是。”

闻言，姜凌天倒是来了兴致。

诧异的看向了季子明。

“按理说，本帝诛杀你族先祖，夺取你族时代大运，与你一族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你为何对本帝如此恭谨？”

季子明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小人不管旁人怎么想，但小人明白，通天路上，弱肉强食，你杀我，我杀你，天经地义，亘古至理。”

“小人明白，为永恒争斗竞争而死，技不如人，死不足惜，即便，那人是小人的先祖……”

季子明说道。

姜凌天眯了眯眼。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姜凌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笑了笑，随即身形一闪，没入了下方的湖泊内。

自始至终，姜凌天都没有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

也无需在意。

直到姜凌天消失后，在场的诸族强者们才敢出口气。

一个个的强族老祖，这才骇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汗流浃背，心中拨凉拨凉的。

这种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压迫感，在它们称尊做祖之后，许多年里，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恐惧感，久违的又一次席卷上了心头。

没有人觉得姜凌天随手覆灭了噬月天狼一族是多么的可怕。

也没有人称姜凌天为凶神恶煞的魔头……

在场所有人，甚至会有种奇异的感觉。

那就是太正常了！

仿佛姜凌天随手抹杀了噬月天狼一族，是那么的正常。

有年轻小辈察觉到了氛围的诡异，小声说道：“老祖宗，他，他就是姜凌天嘛。”

“他的确很厉害，可……”

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话还没有说完，自家老祖突然面露苦涩，自嘲一笑。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位陛下过于狠辣了嘛？”

“他难道就不担心引起大家的反感，对自己不利？”

小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眼前的老祖宗却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祖爷爷问你一句话。”

“你小时候，踩死过吧？”

嗯？

此话一出，小姑娘微微一怔。

说实话，如果不是老祖宗说到了，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踩死过嘛？

那当然是踩死过的。

不管是有心也好，无心也罢，那么小的，在许多巨物的正常行走中，说不定就一脚踩死了几只呢。

然而那些庞然大物，又哪里会在意一只的存在……

甚至踩死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所以说，这位陛下需要顾忌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捏死了一只，吓唬了一群罢了。”

“如果是你，你会在意一群对你的看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