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接过那单子看了一下,唇角掠过一丝冷笑,扬了下手。
顾东从台阶上走下,从他手中接过单子,拿着,绕着四周走了一圈,扬声道:“各位街坊看清楚了,这是一张存款一万两的单子,到期日期是今天,各位都在聚宝斋存过款,可有看出,这是真是假?”
一年生意做下来,聚宝斋的口碑很好,附近的店铺不是钱存在这里,便是在这里贷款过,几个店铺的掌柜们瞅了几眼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书画铺子的掌柜笑道:“这存单伪造得倒是像,这字迹都跟你们那一模一样,只可惜,上面少了个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少,少,少!你不知道别乱说!”那醉鬼急了,一边叫着,一边往那掌柜冲去。
被秦齐脚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这位客官,我们聚宝斋出去的存单都有特殊记号,你这照着画是画得不错,可是却没有那个记号,若是客官不服,我们可以上衙门找官爷断断,只不过,上了官府,我们就要告你一个伪造存单诈欺……”
“如此。”秦齐直接打断了顾东的话,手一挥道:“来人,送他去大理寺,就告他一个伪造存单诈欺之罪。”
他话音未落,便有人上前拎起了那醉鬼,先一拳将他牙齿都给打掉几颗,然后倒提着上了马,几人策马而去。
秦齐再又回头,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舞阳伯世子道:“还有何事?”
“无无……”舞阳伯世子倒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
他们纨绔讲究的就是一个仗势欺人,仗着家世,揍了便是揍了,抢了便是抢了,可要是碰上一个硬茬,那就是反过来了。
如今面前这两人,只怕将他打了,那便也是一个白打。
“我们,我们只是来打抱不平的!那,那谁,那谁来跟这聚宝斋借钱,聚宝斋不借也就算了,还将那,那谁给揍了。”舞阳伯世子(他太胖)身后另外一人结结巴巴的道。
“聚宝斋做生意,图的是帮一把有心有力的实在人,若是有个营生只不过缺那么点钱,聚宝斋愿意帮,可若是拿着家里的田契屋契来抵押,又说不出自己要做什么,连还款的钱从哪来都不知道,那是借钱,还是想讹钱?这种,上当铺不是更好?”
秦陌寒坐在马上,从高处扫了一边下面的人,声音淡淡的道:“这是指着说,这聚宝斋后面没人,所以想着,钱也要,那些田契屋契,也要要回去。”
听得四下哄笑声四起,好些人叫着可不就是如此,舞阳伯世子悄然往后又退了一步。
再不当后面那些人的屏障。
“你你你谁啊!这聚宝斋开门做生意,那便谁都要借!要不,要东家出来说话!”被后面人一推,一个亦喝得满脸通红的醉鬼叫道。
“我便是这聚宝斋的东家,怎么,有意见?”秦陌寒声音依然淡淡,可一股子冷意却比那冬日寒风更冷的散发了出来,随着他的声音,直向四面八方散去。
“敢在我的铺子闹事,还想着讹钱?很好,有那个命,便尽管来,给我打,打完了送回家,跟他们家里人说一声,若是再敢来闹事,那我便收了他们屋契田契,人也往死打。”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被傅二郎给怂恿来的!我什么都没干!”舞阳伯世子立时将头一抱,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外跑,同时叫道:“是宁尚书家的人说的,说这聚宝斋是非法经营,我们是无辜的!”
他人长得胖,跑得倒快,最后那一句的余音还在缭绕,人已经跑没影了。
秦齐不觉手指在下巴上轻敲了下。
记得,第一代舞阳伯可是楚国开国之时有名的武将,体魄雄伟,力大无穷。
还跟吏部侍郎家有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