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芷柔心中不快,脸上不由就表现出来,林婉城看在眼里,暗暗一笑:你一口一个姐姐不是叫的挺顺嘴吗?我刚接了一句你就受不了了?既然没有那么大的气度,就不要在我面前装的有容人之量,真是让人恶心。
佟芷柔的丫鬟芸香也看到自家主子失态,不由偷偷伸手在她胳膊肘上一碰,佟芷柔心领神会,马上变换脸色,又笑起来,她试探道:“姐姐与表哥破镜重圆了吗?这可真是大喜啊!”
林婉城与崔叔明在豫州的事并未传回京城来,佟芷柔对于他们夫妻两个的佳话从未听闻,否则,只怕气也要气死了。
林婉城听到她话里的酸味,正要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不曾想丝竹“噔噔噔”跑来禀报:“惠阳郡主和卫小姐过府了。”
林婉城心中一喜,就冲佟芷柔开口道:“妹妹少坐片刻,我少陪了。”说完,也不管她脸上有多难看,转身就离开。佟芷柔自是气的几乎跺脚,但是她素来以温婉形象示人,轻易绝不肯露出真面目来,只好任由丝竹领着,慢慢往天井里里走去。
林婉城从豫州回来的次日,卫子澜就来找她说话。夏采薇虽然在宫里,出入不便,也很快派了心腹丫环过来问候。
今日林婉城大喜,想来夏采薇是求了太后的恩典,特意出宫来为她庆贺。
林婉城将夏采薇、卫子澜迎进内堂,三人看到花凤凉正拉着白华、崔叔明在一旁叙话,不由默契地相识一笑,没有多言。
白华和花凤凉自是认识夏采薇这个郡主,花凤凉却并不知道林婉城与夏采薇交好。花凤凉眼见夏采薇走进了保安堂,马上机警地闭口不言,他回头看一眼崔叔明,见崔叔明眼里只有林婉城,只顾对着她傻笑,不由有些无语。
夏采薇是钦定的齐王正妃,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崔叔明向来跟齐王走的不近,对齐王的人也多有提防。更何况,通过前几次的事,花凤凉也看的十分明白,齐王的表妹蒋杰只怕将林婉城恨入骨髓,夏采薇又怎么会与林婉城亲亲热热地携手同行?
花凤凉兀自好奇,夏采薇三人却已走到近前,白华只是一介白身,自是要向郡主行礼。花凤凉稍有愣神,也马上反应过来,赶忙笑道:“惠阳郡主大驾光临,实在让小白的草堂熠熠生辉!”
夏采薇笑道:“花公子说笑了!”只淡淡一句,也不再多言,与林婉城、卫子澜相视一笑,慢慢向天井走去。
三人刚一离开,花凤凉就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白华道:“怎么可以将人一概而论呢?齐王正妃又怎样,她就一定心怀不轨?更何况师妹有自己的判断,我们应该相信她。叔明,你说是不是?”
崔叔明扭头瞥一眼花凤凉:“齐王看上你的钱想拉拢你不假,可你又不是一块香饽饽,未必所有人都想跟你套近乎从你身上得到好处吧?这些日子在相如故那里碰的钉子还不够?”
花凤凉最近一直痴迷于莳花馆的头牌相如故,奈何那个姑娘是清淡性子,花凤凉银子撒出去一把又一把,人家却连正眼都没有给过他一个。这让花凤凉很恼火,却又有些无力。
白华就趁机打趣他:“这个香如故真有那么漂亮吗?让咱们花大少爷都束手无策?不过话说回来,凤凉你不是一向性子高傲吗?对她这样穷追不舍是为了什么?”
花凤凉不愿意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强硬道:“谁说我对她束手无策?小爷我只是看她一节弱质女流,不愿与她一般见识!”
白华低低一笑:“她这个弱质女流可真够不简单的!咦——”他忽然一皱眉,眼神在崔叔明和花凤凉两人脸上不断逡巡,“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身边这两个英雄好汉可不就深陷情网?一个是叱咤风云的将军,一个是纵横商界的首富,怎么都被小姑娘拿捏死?”
花凤凉瞪着眼似要发怒,崔叔明却冷冷一笑:“本少爷我乐意!小白,你别是吃了酸葡萄吧?”
花凤凉闻言一乐,拍手道:“叔明说的有理,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没有遇到让你情根深种的女孩,就羡慕我们这些成双成对的!我劝你赶快找一个吧。对不对,叔明?”
崔叔明淡淡看他一眼,刻薄道:“谁跟你‘我们’?我与婉婉成双成对不假,你那个香如故有正眼看过你吗?”
花凤凉从来都知道崔叔明是一张毒嘴,也时时在他这里吃亏,可总也长不了记性。他看着一脸嘲讽的崔叔明和白华,气的牙根发痒,可是动手又打不过人家,动嘴也不是对手。无奈,花凤凉只好狠狠一甩袖子,指着对面两人愤愤道:“你们……你们……好,好得很!小爷我早晚把香如故弄到手,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花凤凉说完就气鼓鼓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