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浑身都是疼的,看他一副不知餍足的模样,不由怒斥道:“笑什么?”
崔叔明没皮没脸道:“看我媳妇啊!我媳妇真好看!”
林婉城低头“噗嗤”一笑:“油嘴滑舌。”
崔叔明就道:“我可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尤其是早上在荣华堂。婉婉霸气回击,让我眼前一亮呢!”
林婉城道:“我只怕太过严厉,你会不喜欢……”
崔叔明赶忙放下手中的饭碗,一把抓住林婉城的双手,眼睛亮晶晶望着她,深情道:“我喜欢!我好喜欢!什么样的婉婉我都喜欢!”
林婉城娇羞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就道:“以后你不要轻易与老夫人顶嘴了!她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老夫人那里就交给我来对付,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崔叔明知道林婉城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心下不由感动。低低答应一声:“嗯嗯。你只管放手去做,实在不行,背后还有我撑腰,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婉城也点头应下。
吃过午饭,崔叔明就又去了衙门,林婉城就躲在浅云居的暖阁里看看医书,学一学针线。
晚间,崔叔明早早回了府,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在榻上温存了一会儿,崔叔明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林婉城回房。
第二日早起,崔叔明去上早朝,林婉城就去荣华堂给崔佟氏请安。既然同在屋檐下,面子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的,林婉城可不想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林婉城到荣华堂时,佟芷柔和钱姨娘都在,唯独不见周姨娘的身影。林婉城冷冷一笑:胆子果然还是小的,不过只有这样,才好收服!
荣华堂上,崔佟氏忌惮林婉城昨日的气焰,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刁难她,不过总没哟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佟芷柔却一直客客气气的,处处对林婉城忍让,表现相当谦和,只让林婉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客人一样。
不过,林婉城对于她们的表现丝毫不在意,本来就是仇敌,面上说的过去就好,没必要做出一副母慈媳孝的样子。
如此过了三天,周姨娘才又重新活跃在大家面前。重新出现在大家视野中的周姨娘似乎清瘦了一些,看着林婉城的目光愤怒中带了些许的恐惧。
林婉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勾唇笑了起来:“周姨娘三日不见,似乎……乖顺了一些。”
周姨娘愤愤看过去,一见林婉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又有些畏惧地转过头。她咬牙给林婉城略略屈了屈膝,往旁边一绕,匆匆走开了。
周姨娘怒气匆匆回了阳春院,一挥手就将手边的那个青瓷茶碗扔在地上:“林婉城这个贱人!林婉城这个贱人!”
倚翠在一旁看得暗暗摇头:这个周姨娘胆子小,嘴巴又不饶人,做事半点脑子也不会用,真不知道她如何得了郑王的眼,给送到定远侯府来。
倚翠换一张笑脸道:“姨娘,不要生气了,为了她气坏身子可是不值!”
周姨娘猛地转过头,恶狠狠道:“我怎么能不气?这个贱人像是妖精一样,把侯爷迷的团团转不说,竟还敢给我下药,让我当众下不来台。我不报此仇,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周姨娘正在发火,就有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回禀“丽华庄”的掌柜来交账。
丽华庄是周姨娘的陪嫁。当日她被郑王赏赐给崔叔明为妾,郑王大手笔地给她陪送了一个绸缎铺子。周姨娘也因为有了财源,在定远侯府的日子才会过得十分安逸。
可是自从一年多前“丽华庄”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锦绣庄”,丽华庄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锦绣庄的绸缎物美价廉,店里的小二待客又十分有礼,所以附近的绸缎庄有一个算一个,生意都被锦绣庄遮去大半。
只是锦绣庄的东家好像十分神秘,周姨娘派人明察暗访了好久,也找不出幕后之人。
周姨娘接过账本皱着眉一番,又重重合上,一抬手就摔了出去:“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个月的进账这么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罗掌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周姨娘兀自发了一会儿脾气,才怒道:“锦绣庄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东家到底是谁?”
罗掌柜赶忙道:“查到了。锦绣庄的掌柜大约是花家的大公子!”
“花家大公子?花凤凉?”周姨娘一屁股蹲坐在绣墩上:这下麻烦了。花家富可敌国,就连郑王殿下都是要拉拢的,自己区区微薄之力,怎么能与他抗衡呢?
“不过……”罗掌柜皱着眉头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他似乎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周姨娘不耐道:“有话就说。”
罗掌柜赶忙道:“是是是。我曾经看到侯夫人身边的那个叫安兰的姑娘在店里出现过几次!”
“安兰?林婉城的人?”周姨娘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