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秋风之洞庭见闻(2 / 2)

“周易你们不是喜欢钓鱼吗?”“还有划船……”

洞庭湖边,烟波依旧;近岸,无数古树从水里升起来,盘虬的根,用力的抓着一大块土,在水中自个儿建了个小岛,颐养天年;无数水鸟从树里飞出,白色的鸟羽从空中飘下,悠悠的,落入静水里,随着静静的水流飘荡,飘荡……

“哟——呵呵呵————”一声响彻湖面的叫喊从水的一边蔓延过去。

不多久,一群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白鸭子,从芦苇丛里、树底下、水草边,汇聚到了岸边,汇聚到呼喊着的声音里,排着长队,开始家去。

这个时候,太阳开始斜下了,照得湖边树影阑珊,照得那天上白鸟排排致敬。

周易看着天上成排飞起来,如同白鹤一般的鸟,但又似乎比想象中的白鹤小了不少,一句诗,突然落入脑中,“一行白鹭上青天”……

虽然是秋,但这洞庭之南的秋,亦能看到这样的鸟色。

周易随口道:“那是白鹭吗?”

二表哥没怎么念书,不怎么懂白鹭这样比较书面化的称呼,只按照平日里常说的话,道:“是鹭鸟。”

几人沿着河岸走动,不多远,人迹屋脊消去,露出无穷尽的荷塘与水塘。水色清纯,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鱼背的漾动;荷叶枯残,荷塘里的水,从水道边缘放了出来。

几人走过一道放水的水槽,正瞧见拥挤的水道中,一摊一摊,无数的小鱼在水洼子里结成团,相濡以沫,却无人撷取;周易甚至看到巴掌大的鱼,在泥面上,被太阳晒干。

“这鱼,不吃吗?”

“小鱼崽子,都懒得弄!”二表哥答道。

周易撇了撇嘴,直道可惜。他可喜欢吃干制的小鱼崽子呢。

“钓鱼吗?”二表哥看着鱼塘,问道。

“人家鱼塘,能钓?”周易惊讶道。

“钓条鱼,还有话说咯!”二表哥看了看鱼塘,咧嘴道。

听他口气,钓人家鱼,是给人家面子,如果还有什么说嘴,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这位二表哥自小打混,对家人好,但对外人,说话做事都很混账。

周易守着洞天千亩湖,钓鱼的事,不新鲜;钱良经常往周易哪里跑,也没这兴致,都摇了摇头。

几人逡巡一阵,看过这新鲜景致,消了阵食,感觉天色泛黑,开始往回走。

二表哥脑袋里转了转,又不知想出什么歪主意来。

他来到一口塘边,取了船,入到水中央,将人家吊在水里的网箱提起,一边贼眉鼠目的看着周围,一边从往船舱里扒弄着什么。

待船开回岸边,周易两人伸头一看,正瞧着十来个巴掌大的大蚌,被二表哥偷摸着往岸上丢。

他人也上了岸,摸出一个石头,往蚌壳上一砸!

“咔擦——”石灰色无光的蚌壳碎裂,露出五光色彩的内壁和蠕动着的白玉柔软的蚌肉来。

他在软-肉之中一阵掏摸,竟摸出十来粒粉耀耀、炫目光辉的不规则小珠子。

“珍珠?!”周易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不由惊道。

他摸着那一粒粒色彩光耀的珍珠,第一次看到这样生取出来的宝贝,不由迷目。

珍珠,生来就如此光彩炫目,不像玉石,须打磨方成器;不像木珠,需禅性方见灵;她就是天生地养、生灵孕育的真珠宝贝!

“我们偷人家珍珠,没事吧……”钱良看着手里十来粒宝贝,也不知值多少钱,傻眼又忐忑的问道。

“没发现,就没事。”二表哥非常确信了说道。

“这得值多少钱?”钱良摸着手里的珍珠,道。

“还没长好,又不圆,不值钱。”

钱良听说手里的东西不值钱,珍珠上耀眼的光彩,一下子在他眼里暗淡了下去,随意的抛弄着,全给了周易。

周易倒中意这些柔光四溢小精灵;亲手摘取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他不懂珍珠的行情,可不知道,市场上卖的那些珍珠的真假好劣,但他知道手中这些,当真“比珍珠还真”!

他悄悄的偷藏了几个珍珠蚌,丢到空间灵泉漫溢出来的溪水河里,准备养着,看她能生出个什么来……

再往回走,路上,已经很黑,全没有城市里的灯火辉煌。

星河也变得耀眼起来,摇得湖水银光四溢!

一声怪鸟的叫声从岸边树林子里传来,好生渗人;两只眼睛,在树上发着森冷冷的光,带得风色阴冷。

“猫头鹰。”二表哥轻声解释着。

他从路旁悄声走进树丛,强光手电筒猛的一照,罩住那只站在矮树上的傻鸟一动不动,任由二表哥的魔爪落下。

二表哥不知从哪里掏摸出跟草绳,将傻鸟拴上,眼睛闪了闪,耳朵动了动,强烈的光柱笼罩住一只又一只或大或小的鸟,无一例外,逃不脱魔爪的侵袭,所有的鸟们,很快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蚱蜢”。

这个时候,他们才恍然醒悟,尖叫着、扑腾着翅膀,但又怎生飞去?

不过半刻钟,二表哥牵着一大摞鸟,走了回来,一只只的指着,教周易认,“这是猫头鹰、这是黑叫子、这是红尖嘴、这是……”

周易看着那一绳上或黑或白、或红或绿,本来五彩艳丽的鸟们,在二表哥一抖一抖的手上“花容失色”,惊叫不已,不由暗道一声:阿弥陀佛。

他不知道这些鸟们里面,有多少所谓的“保护动物”,但这与他没太大关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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