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君解语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小白,我需要在这间屋子住多久,东宫怎么办?”
从这里的主人没有伤害她,反而努力治疗她身上的伤这件事情上看,君解语就有理由相信他对她没有恶意,离不离开仅仅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君解语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却就这样简单的相信了可能素未蒙面的人,人的第六感,有时就是这么的玄妙。
小白跑到屋子里,把本应在她*头的一封封的折子给叼到了她的眼前,君解语缓慢的打开,里面均是她想要知道的信息,一个人能够想她之所想,贴心到这种程度,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乎,君解语就安心的在竹林里住了下来,每日她也不用做什么事情,早上练练功法,恢复自己身上的灵力。
上午查看一遍琉璃大陆内外发生的大事,甚至还有些官员家中的私密事,这些看似和大局未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战争的存在,细琢磨一下,能值得她利用的信息良多,也让她发现了很多她以前忽视的细节,让她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自大,以为拥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她就可以天下无敌,实际上她还很弱,她一个人小小的心计和众多的老狐狸比起来有多么的可笑。
她知道有另一个君解语替代了她的位置,也知道那个能替她的人是谁,说实话晶儿坐在那个位置上并不比她差,而最缺的就是一份胆量,那个能挑战大长老权威的勇气,只有她自己能给自己。
而下午君解语就会根据现在的情况重新拟定计划,通过圆月夜的事情看出,娶秦瑾良的这步棋走的非常的不漂亮,原因在于秦瑾良既没有牵制祭司的实力,也没有把孟于蓝打击到颓废,更对孟云初没什么大的影响,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报前世的仇。
但是前世毕竟是前世,并不如今世来的重要,所以她打算放秦瑾良一把,也是放自己一把,让秦瑾良彻底的对她死心。
君解语通知晶儿,让她将秦瑾良当成东宫的摆设,彻底的选择无视掉他,至此秦瑾良的生活就和被打入了冷宫差不多,他不明白他又是哪一点惹得了君解语不满意,或者是她对他从来就没有满意过,忘尘离开了,她就连掩饰都不用了。
而晚上,君解语躺在竹*上,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每天她都得辗转反侧到很晚,才能朦朦胧胧的睡着,等她睡后,总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到她的身边,一直守护到她到天明,可是当她第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是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知道她的终点会在哪里。
“小白,为什么竹林的主人不想见我?”君解语问小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竹林主人的好奇心不降反升,她总觉得那个人和她有着某种的牵连。
小白抖了抖它的毛,表示它也不知道,越爱一个人,就会越害怕伤害一个人,白发男子实在是不想以现在的面目去面对君解语,没有了牵挂就没有了畏惧,君解语才能早起报得了她的仇。
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问自己,坏了百年的道行来做这些,究竟值不值得,实际上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只要是他走过的路,就没有后悔的权利。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前行着,荼蘼花也在日月精华的照耀下变得越开越娇艳,直到有一天夜里她摇身一变,再次幻化成了人形。
她看着自己身上和当初一模一样的红衣,觉得分外的开心,急匆匆的就想去找她的恩人。
然而当她找到白发男子时,他正坐在君解语的*边,双手与君解语的十指相扣,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彼此一般,根本就没有荼蘼的安身之处。
但是她的命是恩人救的,那她的一生都不要与恩人分开,不管恩人要或者不要她,荼蘼都跟在恩人身边跟定了。
她一个人飞身到竹林外,静静的等待着清晨的到来,然后在清晨收集上满满的一葫芦露水,准备孝敬给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虽然对荼蘼没有印象,但是也知道小白整日养着的那朵花不是凡品,对荼蘼的存在并不介意,也不算亲近。
自己记得的事情却被自己在乎的人给遗忘在了历史的洪流里,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爽,荼蘼当然也不例外,于是追着白发男子开始自我介绍,企图勾出白发男子的回忆,“恩人,你是不是不认得我啦,你记不记得在醉花葬,你曾经用灵气救过一朵快要枯萎荼蘼花,那朵花就是我啊。”
“哦!”白发男子了解的点点头,便没了下文,在醉花葬里他救的东西并不少,还真是不记得某个小花小草。
“我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的,我会尽我的权利让你们幸福的。”荼蘼怕白发男子不相信,竖着两根手指头保证。
“幸福?好奢侈的词汇,你觉得现在连光都见不到的我有资格说这句话吗?”白发男子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墙,双手拄着地面,有些自暴自弃的道。
“当然有了,有我在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幸福了,而且啊,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最爱的人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存在了。”荼蘼趴在白发男子身边,状似神秘的说。
君解语在月圆之夜身体亏损太大,因此这个孩子和普通人类的孩子还不太一样,也难怪连忘尘都没有发现。
白发男子的眼前一亮,“你此话当真?”
“肯定当真。”荼蘼本来就不会撒谎,更加不会骗她心心念念的恩人了,但是有的话她还是得说在前头比较好,以免白发男子的希望越大,失望也随之越大,“君姑娘的确是有孕了,而且孩子百分之百是你的,但是这个孩子身上的寒气太重,很不好养活。”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白发男子翻身而起,使劲抓着荼蘼的肩膀摇晃,既然她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应该有能力解决君解语的麻烦。
“是有办法,不过可能孩子得早产。”荼蘼的肩膀被白发男子抓的生疼,又不敢反抗,只好把她知道的知识全部招了。
“早产?七个月?”在现代生孩子有个词叫做七活八不活,那么白发男子想,这种情况也不算是糟糕到了极致。
荼蘼闭上眼睛,把结果一次性说完,“不是,是两个月。”
“两个月孩子根本还没有成行。”别看白发男子前世做过的工作是法医,对孕理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刚满两个月就生下来,那叫做流产。
“我都说了这个孩子比较特殊了。”荼蘼听到白发男子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心里有些觉得冤枉,“你和君姑娘有这个孩子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了,所诞生出来的子嗣自然是有些特别,再加上君姑娘度大劫时,强行的运行功法,使她的血液倒流,也影响了孩子的正常发育,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共同作用之下,导致这个孩子就更不同寻常了,所以两个月对他而言虽然也不多,但是也足够他能活下来了,你不用担心。”
白发男子是一个懂道理的人,通过荼蘼的一番讲解自然明白了他方才有些错怪了她,于是刻意放缓和了语气,“依照你的意思说,语儿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