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姒翊进来后不疑有他,更加关注的是君民安的病情,忙焦急的追问,“语儿,他到底如何?”
君解语摇了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将位置让给白子勋,让他再查看一番。
“太上王身上有两根红线,如今一根正在断开,等彻底断尽,他就无碍了。”白子勋看病往往看的不是病情是本身,而是更为深层次的一些东西,也更加的玄妙一些。
红线?通过这个词孟姒翊与君解语都不禁想到了孟云初,孟云初受了重伤君解语是知道的,难道说她要死了?可是也不对,孟云初的气数未尽,不可能现在就生命垂危。
而孟姒翊可谓是对这个妹妹又爱又恨,但是她不是个小气之人,自然还会担心孟云初的安危。
“你们放心,那人只是断了尘念,爱而不得,放下也是一种自在。”白子勋觉得像是孟云初这样的女子,犯过的错误太多,轻易的死去倒是便宜了她,她肯整日与青灯古佛相伴,用心忏悔从前的罪孽也是一件好事。
“我不如她!”孟姒翊的胸口陇上了一股郁气,原本端庄的脸上瞬间似乎又老了几岁。
对于经文,孟姒翊自认为看的比孟云初多很多,甚至连平日里吃的食物都是素的,可是却没有孟云初看破红尘的那颗决心,孟云初的爱要么火热似火,要么彻底了断,从某种层面上讲,她的这种敢爱敢恨是孟姒翊所羡慕的,只可以老大长老从前的教育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包括现在,君民安选择的是死亡,可是还是被她给强行留了下来。
“母后,她错了一辈子,终于做了一件算是对的事情,你应该为她开心才是。”孟云初是君解语的死对头,她的好坏不重要,但是君解语必须得关注孟姒翊的心情,提到孟云初,君解语又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关于老大长老与似雨雪的,她嘴开了又开,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连番的打击下孟姒翊能否承受的住。
白子勋明白君解语的所想,可是纸包不住,老大长老去了这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而孟姒翊作为子女来说,有那个知情的权利。
君解语不好做的事情,那么白子勋就帮她去做,白子勋将知道的情况一一与孟姒翊说明,孟姒翊听后,脸上的血色一丝也无,不停的说着,“怪不得,怪不得!”
君解语扶住孟姒翊的身体,给她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实际上,孟姒翊远远比君解语想象中的要坚强上许多,待她接受了现实之后,她的情绪便镇定了下来,“爹娘的骨灰在哪里呢?我要选个日子将他们一起在祖坟安葬。”
“现在正在君家的祠堂,我带您过去。”君解语不喜欢祠堂,可是祠堂确是她唯一能安置骨灰的地方。
孟姒翊点点头,见君民安的情况稳定了不少,便随着君解语一同去了祠堂,她的腿有些发软,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像是走了很久一般。
当看到小小的盒子摆在案上,早就不见父亲那挺拔的身躯,也不见母亲如花般的美貌,孟姒翊眼中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悲伤,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爹!娘!是女儿不孝!”孟姒翊恭恭敬敬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头,感谢他们的生养之恩,就算曾经对于母亲的离开她有无尽的怨言,但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往事的随着生命的尽头而烟消云散了。
忙完孟姒翊这边的事情,依照计划,君解语重新换回了自己的身份,由晶儿和胡靖轩他们在一边辅助完成江湖上的重新布局,而白子勋除了养伤以外,则开始关注公孙止消失当天,那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可惜留下的线索太少,尽管用心查找,但是收到的效果甚微,且那人与公孙止一样,都再也不曾出现在人们的视线。
无奈之余,白子勋做主将在天牢最底层的那个男子放了出来,他妹妹的死对于他的打击是重大的,他抱着已经有些*的女子身体,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已,他诚恳的对于妹妹向白子勋道了歉,他们的性命都是君解语和白子勋救回来,如今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句不好听的,那算做是恩将仇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们,于男子而言,他心底是格外愧疚的。
白子勋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要是男子愿意的话,依然可以在他的手下做事,毕竟这样的结局也不是男子期望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至于要赶尽杀绝。
现在外面恨男子入骨的人恐怕不少,倘若男子想离开王宫,活下来的机会极低,男子能被白子勋和君解语委以重任,自然是脑袋不笨,几乎是没有犹豫,他便选择继续留下。
为了他的安全,白子勋将他派到了远地,希望他能够放下一切,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找到活下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