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心头一颤,立刻惊的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抓住牧渔的胳膊,疾声追问。“夫人如何了?有几人受伤了?如今人在哪里?可曾查出因何惊马?爹爹可……”
“小姐,你先别着急……”雪鸢甚少见杜子衿这样惊慌失色,见她死死抓着牧渔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一个又一个问题如蹦豆子一样蹦出来,便心下不忍的拉住她出声安慰。
回头怒瞪牧渔一眼,呵斥,“吵吵什么,话都说不清楚就这样跑来惊吓小姐!”牧渔又惊又吓,被雪鸢一骂就流着泪跪了下去。
杜子衿勉力想要控制住奔溃的情绪,前世噩梦仿佛再一次降临到她身上,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前世的悲痛和伤心。她双耳失聪般,茫然的睁大双眼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直到,一双不大,却异常有力的双手用力的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双手。
低头望去,那是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带着薄茧,很温暖,却很明显是一双女子的手。
顺着手慢慢的抬高视线,入眼的是墨槐那一张清秀平静的脸。“墨槐……”
杜子衿从未曾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脆弱经不得事,看到墨槐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是的,墨槐还活着,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娘亲也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前世的悲剧都已经发生了偏转。
“小姐,夫人不会有事的。”墨槐虽然瘦的厉害,但是却站的稳如泰山,稳稳的托出摇摇欲坠的杜子衿,沉声冷静开口。“回来报信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夏草,说夫人只是受了点伤,已经送到就近的医馆了。除了车夫和被撞的一个小贩当场死亡,夫人那一辆车上都只是受了点轻伤,大夫人她们都没事。”
墨槐从墨桑从离开那一刻就知道,小姐得到消息肯定受不住,是以她再也躺不住。自己一个人穿衣起身,支撑着走过来,这一路折腾慢慢的有些吃不消,便拉着杜子衿重新坐下。
“你放心,夫人伤在腿上,墨桑已经赶过去了。也派了人去通知定国公,小姐你别慌,真的不会有事。”
“在哪个医馆?”杜子衿愣愣的问,她虽然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心口跳的太快,身体控制不住的在轻颤,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当时太匆忙,奴婢也来不及问。”墨槐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形,倒真是忘了问,也真的无法回答。
一旁的雪鸢知道,此时若是不给小姐找的点事做,她绝无法冷静下来。便道:“小姐,车马都是杜府私有,有专门的饲养人,绝不可能随便就突然发狂惊马。”
杜子衿听着听着竟奇迹般的冷静下来,绝美的脸上表情渐渐冷凝肃杀,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雪鸢同样严肃凝重的脸。“你是说……”
雪鸢回头扫了一眼因之前莽撞惊吓到杜子衿而自责跪在地上的牧渔一眼,杜子衿顺着她的视线才发现牧渔跪在地上,心知毕竟才十三岁的孩子,她也是被消息吓到了,不能怪她,便开口,“牧渔,你先起来。”
待到牧渔默默的擦着眼泪乖巧站起身来,雪鸢才道。“既然夫人无碍,小姐便不要过分担忧。趁着时间尚短,对方来不及抹去痕迹,小姐不妨先去查查惊马背后的真相。”
杜子衿点头,雪鸢说的很有道理,好端端的怎么会惊马呢?车夫都是有十几二十几年经验的不会无端的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走在京城平坦宽阔的街道上,又没有突发状况怎会发狂呢?“你说的对,雪鸢你去马圈那边仔细检查一番。墨槐……不,牧渔你去,你取了对牌去外院找墨杨叔叔,让他去查!给我彻底的查,查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咱们府内也藏着那些吃里扒外的蛇虫鼠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