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星眸剑眉,鼻若悬胆,十分俊朗英气,且说话还算客气,并无霸道强横之气。
即便如此,给人的第一感觉还是过于孟浪了。
杜子衿垂首后退两步,刚刚侍卫呼和之际杜千陌已经下意识的护在了杜子衿前面,如今见突然窜出一个陌生男子眼珠子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妹妹猛瞧搭讪,他走上前挡在陌生男子前面,不悦回道。“这位公子说话太过冒昧,吾等只是慕名而来,既知已经有人在了,就不会过来叨扰引起误会。”
“得,走了一个故作清高的合上又来一个穷酸迂腐的读书人……”男子轻嗤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一丝不屑。
这样的态度,听的杜子衿的态度顿时沉下脸来,却不愿与人贸然争执,“三哥哥别生气,咱们暂且回去罢。”
“哥哥,休要随心乱说。”亭子中的女子随后走了出来,听到男子这般随意说话,怕又得罪别人,忙出声制止。又对着杜子衿兄妹俩道歉,“实在抱歉二位,我们的侍卫惊了尔等,我家兄长说话又太过随意得罪你们,不过他真的是没有恶意的。”
女子说话柔声细语,态度真诚又柔美动人,杜千陌心中的不快便消散大半。“既是误会,说开就好。”
女子听到杜千陌甚为宽和的话语,不过解释一二,他就轻易的谅解了,心中倒是很赞赏这样豁达的个性。于是抬眸朝他的方向望去,细看之下更觉温润如上古美玉,淡淡的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气质,想到这,不由心头微微一跳。
“我们乃礼亲王府家眷,今日是到皇觉寺还愿,适才侍卫无礼多有打扰,还望公子小姐不要往心里去。”女子朝杜千陌羞涩友好一笑,眉间朱砂痣鲜红如血,几乎没有什么迟疑就坦荡的自报家门,不过碍于女子该有的矜持,她是对着杜子衿说的。
这样难得的情形让一旁的男子微微差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不像自己一贯谨慎小心的妹妹的行径。
“原是礼亲王府的晔世子和悦郡主,刚刚我们来皇觉寺之初就听闻有贵客临门,早该想到是二位,不然也不至于生了误会。”杜子衿其实早就隐约猜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却没有一开始就点破,而是此时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一来,这位世子表现纨绔不羁,十分玩世不恭,此等做派她曾在杜千敏杜千礼之流身上所见,是以印象就十分不好。再者,今日是对方无礼在先,不过到佛门清净之地还个愿就能兴师动众的带着重重护卫,可想是戒心极重,若是贸然上前结识,恐怕礼下于人遭人猜忌厌恶。
这礼亲王是当今圣上仅存的一个异母亲兄弟,礼亲王的母妃早逝,很小就养在姨母也就是常德帝的母后,当时的皇后身边,一直视如己出。礼亲王与常德帝相差十余岁,据说当年常德帝能登上帝位,礼亲王功不可没。当年常德帝的几个兄弟几乎全部死在那一场血雨腥风之中,这么多年来常德帝极为仰仗信赖这个弟弟,几乎与战神定国公齐名。三年前太后薨逝,礼亲王十分伤心,大受打击之下自请去皇陵守孝三年,一直到最近才归来。
上一世的礼亲王也是这个时候归来的,只不过回来没多久燕王就病逝了。一个月后突然有人惊爆燕王是被礼亲王毒死的,伤心过度的常德帝听信奸佞谗言,礼亲王府阖府杀头抄家,很快就覆灭。
礼亲王有一双嫡出儿女,长子晔世子,风流洒脱。其女悦郡主,年方十四,娇美动人,智慧无双,眉间一颗观音痣,赤红如血。
“不知二位府上哪里?”等了一会儿不见杜子衿说下去,悦郡主还是忍不住开口追问,“我瞧着今日二位能进得皇觉寺,想必亦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