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在湖边遇上齐王,虽说牧渔和墨槐都被她支使开了不在身边,可是本应该一路暗中跟着的月冥呢,当时他在哪里?
杜子衿站起身,缓步走到屋子中央,来回走了两圈,忽然开口;“月冥,出来!”
声音停下,屋子里静悄悄的,可是杜子衿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突然隐约感觉轻微的风声,一道黑影凭空出现。
“属下见过太子妃。”月冥瑰丽无双的脸出现在静静燃烧的烛火红光下。
杜子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冷冷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叫你出来了?”
月冥单膝跪着,并未起身,听了杜子衿的话面色不变,只是僵着并未开口解释。
杜子衿目光凉凉的看着跪着不语的月冥,这人一贯自负,说实话,若非月寒突遭暗杀,否则她是不会想要他的。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就凭你擅离职守,保护不力这两条罪名,我就没有理由再留你。”杜子衿收回目光,语气薄凉不耐,该有的怒火责备却一样没有。
就是这样的平静和厌恶,一下子击溃了月冥的心理防线,他知道杜子衿绝非说说而已,她定是说到做到。
可是作为暗卫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若是被同一个主子退回两次,那将是如何的奇耻大辱?
“回主子,属下前两日忽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知晓属下的身世和过去。”月冥低下头,声音平板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白日在礼亲王府,属下又接到了同样的纸条。属下怀疑有人跟踪自己,便循着蛛丝马迹反追踪回去,是以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护主不力,确实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接受任何惩罚,但请主子不要将月冥遣回安家。”
杜子衿一怔,不想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安家的暗卫都是从成千上万的孤儿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这样的选拔规制当时也是出自后方考虑。身为暗卫,刺杀者,都是将命悬在刀上的日子,若是拖家带后,难免多了顾虑,行事反而多了危险。是以一开始,就选择无牵无挂的孤儿,培养成没有感情的人,便也少了后顾之忧。
“发现对方是何人了吗?”杜子衿看着跪在笔直,面无表情的月冥,忽然猜测起他的来历来。能够生出这样瑰丽优秀的孩子,其父母定不是凡人,他们是什么身份,又因何抛弃自己的孩子?
月冥没想到杜子衿仅凭自己几句话就信了,他一时都不敢相信,愣了一会儿才取出怀中两张纸质相同的小条子递给杜子衿。“第一次属下没有理会,第二次才引起警觉,对方似乎对属下的行踪了若指掌,功夫和隐匿之术更是在属下之上,是以属下追出去,并没有追到人。”
杜子衿难得的见到一贯自负的月冥露出灰心,骄傲如他,竟也会愿意承认,有人比他更厉害。接过月冥手中两张大同小异的纸条,低头快速浏览一遍,杜子衿摩挲着纸条的纸质,“这纸张看着与咱们常用的纸似乎有所区别,你可以到京中各大纸铺书铺去问问这种纸的出处。若是再无线索,也可按照纸条上约定的地点去见上一面,以你的身手安全脱困不是问题。”
月冥见杜子衿递回纸条,伸手接过,握掌成拳,纸条瞬间变为粉末,“属下是孤儿,对于以前没有记忆的所谓真相根本不感兴趣,只是不愿有人形如鬼魅的盯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