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恍若未觉,依旧呆呆的,此时太子已经推门而进。
“阿满……”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结果一次又一次证明了杜子衿的诚实单纯之后,太子越发的信任她,就连称呼也从太子妃变成了乳名阿满。
目光所及,看到蹲在地上的两人,太子一时诧异不解,“这是怎么了?”
雪鸢怎么能说杜子衿这样是因为听说了萧将军的噩耗而倍受打击,情急之下只能推搪,“太子妃大约是最近太累了,刚刚也不知怎么的,好好说着话一下子就面色发白蹲了下来,奴婢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反应……”
太子见杜子衿呆呆的不说话,脸色的确不太好,又见雪鸢急得满头大汗,就快速上前“阿满,阿满……”
太子回头对雪鸢吩咐,“你让开一些!”话刚落已经伸手打横将杜子衿抱起,大步走近内室,将杜子衿轻轻放在千工拔步大床上,“这样的反应持续多久了?怎么不请大夫?”太子伸手摸了摸杜子衿发凉的额头,对着快步跟进来的雪鸢不悦斥责。
“妾身没事,太子不要怪雪鸢……”杜子衿瓮声瓮气的虚弱开口,其实刚刚在太子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怕自己情绪变化太大引起太子怀疑这才没有出声,而是将错就错继续装下去的,甚至为了逼真,她还偷偷在自己腰部狠狠掐了一把,痛出一身冷汗才恢复神智。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太子见杜子衿恢复清醒了,就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怎么了,一下子觉得心口喘不过气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杜子衿神色恹恹,有气无力的说道。
“太子妃,不妨让墨桑进来瞧瞧?”雪鸢生怕太子擅做主张请了府医届时乱说话,还不如她们自己提出让墨桑来,至少墨桑说话谨慎。
杜子衿明白雪鸢眼神传递的意思,便点点头,“也好。”
雪鸢得了令退出去,杜子衿这才温和询问太子;“不知这个时候太子过来找妾身是不是有要事?”
太子默了默,杜子衿理所当然的客气疏离让他觉得,没有事由来见自己的太子妃好像多么不应该的事情。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在传萧将军病重,他在收复南疆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我大兴朝立下汗马功劳。听闻明日你大哥亦会去萧府探望,是以我想让你准备一份合适的礼品,明日送去萧府,眼下时局敏感,我就不亲自过去了。”
这个时候听太子说起萧夜离,杜子衿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提及她大哥,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怀疑大哥的身份了,当下心乱如麻。为避免太子看出端倪,杜子衿只能沉默低下头去,就算是他试探,眼下她心神大乱,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为难吗?”太子见杜子衿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又再度开口,“听闻萧将军以前还曾救过你的性命,他生病,咱们表示关心,也属应当。”
杜子衿这才听出意味来,太子野心昭显却又不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做的太明显。萧夜离甚得圣心,又手握重兵,是各方想要招揽的重点人物。太子不知从哪打听到她与萧夜离曾经的渊源,所以就想利用这一层关系招揽萧夜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作为一个汲汲营营的政客,太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杜子衿压下心中翻腾的冷意和不屑,淡淡开口,“妾身只是一时捉摸不定该送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既是探望病人,自是名贵药材一类合适。”太子听得杜子衿的解释,又想到刚刚她身子不适,反应慢是难免的,自己又有求于她,便索性坦白心意。“我知你的陪嫁之中有不少珍贵罕见的药材,不知可否割爱?你知我一贯不收集这些,外面的铺子一时也找不到看的入眼的,所以才想着让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