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萧夜离进了永承殿,环顾一圈下来却没有找到杜子衿的身影,心中就静不下来。
那日萧夜离虽然听父亲说太子妃并未受伤,但他后来也问过当时在现场的府中下人,几乎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声称太子妃的确是被白狼崽抓伤了,只是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就说不清楚了。
对杜子衿伤情的担忧冲淡了她登门探望的欢喜,心里总觉得搁着一桩事情,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是以当他进入永承殿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搜索杜子衿的身影。
只是遍寻所有角落都看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萧夜离心中的担忧和不安便慢慢扩大,难免往最坏的情况去想,是不是她伤的太重,以至于中秋国宴都来不了。
踌躇再三,萧夜离还是走向了太子,此刻太子已经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他旁边的座位却是空的。
太子正低头倒酒,感觉面前一道暗影投下,正欲抬头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起头来一看,正是目前炙手可热人人追捧拉拢的萧夜离,便笑着客气开口,“萧将军,听闻你抱恙,如今可大好了?”萧夜离对谁都是一个态度,冷冷淡淡、不偏不倚,并不是容易亲近之人,是以他的主动搭讪反而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已经好了。”萧夜离淡淡的回答,随即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到一旁空置的座位上,“太子今日是独自进宫赴宴的?听闻那日太子特地让太子妃上门探望,只是府中客人冒犯,冲撞了太子妃。说起来实属萧家招待不周,这才出了意外,幸得太子妃宽宏大量,不知身上的伤如何了?”
太子一愣,从萧夜离的话中可以听出,那日萧夜离的确病的不轻,是以对于杜子衿那天在萧家发生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不过……以他对以往萧夜离此人的了解,他应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人,杜子衿在萧府被咬伤,太子府不追究,萧夜离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才是,怎么会特地跑来主动提及?
这当中……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萧将军无需放在心上,太子妃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突然间很莫名的怀疑种子种下,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发芽。不过碍于时机和场合都不对,太子觉得有希望跟萧夜离这样的新秀保持良好的关系对未来利大于弊,是以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
“哦?那就好,今日未见太子妃,末将原本担心……是以还心存愧疚。”萧夜离颔首,淡淡的回道,从他平淡的表情中,倒也真看不出什么特别和异常。
“内子大约出去透透气了,有劳萧将军挂心了。”太子倒了一杯酒,举杯示好,笑着一饮而尽。
萧夜离不能说更多,否则只会引起太子的猜忌,有时候关心太过,反而对她是一种伤害,一种负担。
想明白这些,才知道父亲昨夜对他忠告背后的苦心,他说的对,既然决定藏在心里,那就永远不要再摊于人前,这才是对她好。
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他永远都没了机会。
即便心绪波动再大,萧夜离都只能强行压制,淡然冷清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时近午时,宴席差不多快开始了,宫人们鱼尾贯入,手脚麻利、井然有序的撤去瓜果茶点,换上精致美味的冷菜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