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

地上的教廷武士的尸体越聚越多，虽说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有些言过其实，但此刻空气中的确弥漫这很浓重的血腥气息，让人闻着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而地上所汇聚在一起的血液在片刻后竟开始渐渐蒸发成血蒸汽，最终全部被古通身周的那层血焰所吸收，令其看上去更加鲜红夺目，好似也为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般，令其接下来的每一击都依旧力道十足，而且角度也极为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之前那两个红衣主教在看到眼前这一幅场景后，心中一时都有些打鼓，如此可怕的秘法，绝对算是他们首次遇见，只要又鲜血供应，面前这个华夏人好像就可以一直如同一个修罗般战斗下去，这让他们的车轮战术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这究竟是什么秘法？怎么会如此恐怖？华夏，看来果然是一片神秘之地啊，你说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一直和他硬拼下去？”

其中一个红衣主教说完，另一人想了想后摇摇头，道：“哼，跟现在这种状态的他硬拼无异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且战且退，把他引到咱们教廷，那样一来咱们再请菲丽思殿下或者教皇大人亲自出手，任凭他又多强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你觉得怎么样？”

“嗯？不错，的确是个好主意，那咱们就这么办！”

两人议定好后有对视一眼，紧接着便一同出手，随同仅剩下的十几个教廷武士一起和古通大战起来，一边战斗一边往教廷的方向退去，而古通对他们的意图也全然不查，就那么一路追杀过去，心中好似有着执念一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可恶的教廷之人斩尽杀绝！

……

三个小时过去后，此刻的别墅已然是尸横遍野，满地的鲜血也都被睁开，令大地看上去一片殷红。

就在这时，别墅上空的某片空间一阵波动，紧接着秦凡便从中一步踏出，兀突出现在房顶，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叫了两声古通和丽娜后，秦凡也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可就在无意间转头一看下，突然见到丽娜正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躺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心头又是一突，当即瞬移过去。

“丽娜，丽娜！你醒醒，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古通呢，古通在哪里？你这是怎么了？”

秦凡一边将丽娜扶起来一边急声问道，不过在拨开丽娜捂在胸前的手后才看到那根已经深插进左胸口的发簪，目光陡然一凝，立刻为其诊脉。

不过，在诊了会儿却并未察觉到其脉搏，再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看她嘴角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力之感，丽娜此刻的情况，已然是天人五衰之象！

正所谓天人五衰，神仙难救，已非人力所为，心脉都没了，饶是秦凡又通天医术也再于事无补。

渐渐地，秦凡深埋下脑袋，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地道：“丽娜，是我，是我的连累了你，我对不起你，今生所欠你的，若有来世，我秦凡定当百，百倍相报！”

“咳咳！”

而就在这时，丽娜好似回光返照般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两声咳出数口鲜血后，慢慢伸出手摸着秦凡的脸庞，小嘴微张，似是想要说话可却没力气说出口一般。

见状，秦凡神色顿时一喜，虽说他知道这只是丽娜的回光返照而已，依旧改变不了她将死的命运，但却也算是在其死前见了她最后一面，还能和其说一会儿话，也算是稍稍弥补了些与她之间的遗憾。

于是，秦凡赶忙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丽娜嘴里为其恢复了些力气，而后将其紧紧搂住，道：“丽娜，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尽管说就是，或是有什么想要办的事，说出来，我，我一定帮你办到！”

“咳，咳咳！上天真是眷顾，能让我在，在临死前见你最，最后一面，我没什么想要办的，也没什么想，想要说的，只是能这么看着你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说着，丽娜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情起来，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秦凡，而秦凡也接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低沉道：“看吧，想看的话你就看个够！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还有，我也并非是什么范钦，而是，医仙秦凡。”

秦凡在介绍完自己后，又把自己此次来瑞士的目的以及计划统统跟讲故事一般说了出来，对于一个将死的无辜之人，而且还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也的确没什么好隐瞒得了。

而丽娜就那般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轻咧咧嘴角笑了笑，一言不发，她只是想在生命的尽头好好再看一看秦凡，争取把这张脸牢牢地记在自己脑海之中，以便来世相寻。

眨眼时间，半小时就这么过去。

丽娜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开始下降，心脏的跳动也是越来越慢，好似已然耗尽了浑身最后的那一丝气力一般，赶忙道：“秦凡，快，快去教廷，古通之前和教廷的那些武士杀红了眼，正在被他们引去教廷，快，快去救他。”

“还有，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想要问你，你一定……”

“你问，问！我，我一定告诉你！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不等其说完，秦凡便连忙打断她道。

闻罢，丽娜笑了笑，问道：“我想知道，在我，在我死后，你心中会不会永远，永远记着有我这么一个女人，曾和你上过床，大战过一天一夜，而且最后还，还甘愿为，为你自尽而死。”

问完，见秦凡立刻张开嘴想要作答时，丽娜紧握着其双臂赶忙又道：“你，你不要哄我！在我死之前，只想听，听你说一句真话！不，不想你再骗我，这样我也算可以瞑目了，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