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秦凡一旦退出神元境的状态，先不提立马就会出现的后遗症，就算是其之前的全盛状态，在向天面前也完全没有了竞争的资本，落败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毕竟半步神元境和真正的神元境之间的差距，根本就不是用什么手段就能抵消得了的。

在暴退千米之后，秦凡也强行稳下身形，再感受下自己的气息以及体内的真元，与之前相比又下降了一大半，基本算是被打回原形。

看着对面的向天正戏谑地向自己慢慢飞掠过来后，秦凡知道，他此刻算是完全失去了在他面前较力的资本，眼中也开始有着一丝丝死志浮现出来。

如果自己一旦落败，让向天腾出手来，那对于修真界的打击无疑会是毁灭性的，自己之前想着的凭借两件神器以及神元级修为，在半小时内将向天击败的计划，也算是彻底泡汤。

这时，秦凡扭头看了看下方修真界一方，在那里，有着他这一生中所爱的女人们，也有着自己的爱徒，有着自己的两个结拜兄弟，以及一众好友，如果向天腾出手来，那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定会变得极为凄惨。

“唉，事情终归还是发展到最坏的一步了啊，看来，我的人生征程也算是到了尽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为我的亲人，爱人们做最后的一点努力吧，还好有两个小家伙传承我秦家血脉，至于龙虎山，韩成那小子将来也定能将其再撑起来，也算是没白在这世上走一遭吧。如果说唯一的遗憾……”

心中想到这里，秦凡又看向在远处已经和凤霸天战至白热化阶段的林钟：“那就是最终没能给师尊，给胖子他们报了仇吧，还是没能亲手了解那混蛋的性命。”

下方，杨梦珂，林倾城，冯倩等女早就和秦凡心有灵犀，此刻自然也都明白了他的决意，全都一阵默然，倒是没有什么哭闹。

她们明白，秦凡这么做真的算是无奈之举了，总之也是必死无疑，那自然要在体内神元境的能量还未散尽的时候拉向天垫背，即便不行，也要将其重创，让其无法腾出手对付修真界众人。

“秦凡如果真的死了，那我就自尽和他一起踏上黄泉路，生生世世在一起，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成天如此心累的活着了，他也能好好歇歇，倒也算一桩美事。”静音率先开口道。

紧接着，冯倩，林倾城，苏雪，贾萱，邹梦柔等女都是洒脱地一笑，纷纷点了点头，显然都做出了和静音一样的决定，倒是尤娜摇摇头，微闭上眼道：“我不会和他一起去。”

静音闻言一怒，当即扭过头冲去冷哼了声，毫不留情地骂道：“哼！我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身上有一般的金龙血脉，不是人族，所以才会这么薄情寡义！亏得秦凡之前那般掏心掏肺地对你，你，你知不知道他当初为了去金龙殿把你救出来，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说到后面，静音全然忘记了自己可也不是人族，只是一只雪兔而已，正想要再骂一番的时候却被杨梦珂拉住：“梦珂姐，你别拉我！我就要狠骂一骂这个……”

“如果你想骂就连我一起骂吧，因为我也不会和秦凡一起去死。”

静音话音一滞，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梦珂：“梦珂姐，你，你说什么？你……”

“没错，我说我不会殉情，因为我还有焱儿，他是秦家血脉，我必须要将其抚养成人，否则秦凡即便是死他都不会安心的。尤娜，我想你的想法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闻罢，尤娜猛地睁开眼，道：“你只说对了一般，我除了要将娜娜抚育成人，还要告诉她秦家的仇人，告诉她究竟是那些人逼死她父亲的，我是没能力了，但她的天赋却远高于我，今后我还要让她，替她的父亲报仇！”

“啊？”

静音闻言一愣，当即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吐了吐小香舌：“尤娜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和梦珂姐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韩成见自己诸位师娘都开始交代后事，搞得自己师尊好像是要必死一般后，眼泪也是不争气地流淌下来，也没再说信任秦凡之类的话，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怕是连奇迹都拯救不了秦凡一命。

“小成，别哭，之前你师尊说过，你的体质千年一见，潜修数年后必成大器，也幸好秦凡之前将龙虎山重要的传承都交托给你，今后将龙虎山发扬光大的任务和使命就要落在你肩膀上了，明白么？”

阮青霜拍着韩成的小肩膀，郑重说道，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这番话，也同样是秦凡想要说的。

韩成哭哭啼啼地点着头，一边仰头目光怨毒而凶狠地死死盯着向天，盯着那个即将把自己师尊逼死的家伙，一边道：“我知道，知道的……”

……

高空处，向天又邪笑了番：“怎么？是在想临终遗言么？呵呵，放心吧，你现在对本座可还算有些用处，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去的。”

“哼，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了？向天，我今天不仅要死得轰轰烈烈，还要把你这最大的祸害一起拉着陪葬，这样到了下面小爷我也不会寂寞！”

说着，秦凡毅然决然地结出一道手印，那，是一个倒着的心形，也是连理印的接触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