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磷火,果然是磷泥。”
将那截绳头剪断,夜执阳戴好灯盔,绑好下伸枯井的腰绳,转头望去,萧姬也已经准备妥当。
“灰汉。”
见夜执阳投目而来,萧姬对王灰汉说道,那王灰汉点头过罢就探身在青石井台上,只见这贼眉鼠眼的家伙双手捂着嘴角,随着气息鼓出,手指毫无章法地颤抖,一阵异常怪异的声音就轻响在井口附近。
一会儿似是蝉鸣,一会儿又犹如蛙叫,紧接着又是响尾蛇的声响,尤其是那响尾蛇的声响,连张哥二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二人也是练家子出身,能感觉到这王灰汉的声音虽然并不清亮,但是很透彻,一米和二十米开外的分贝程度大抵相同,显然,这个家伙的确在这门儿技艺上下过苦功夫。
听着听着,饶是夜执阳都在心头生出一阵说不出的阴郁,避免被王灰汉的音波频率干扰了心境,几人皆是离远捂住双耳,五六分钟后王灰汉直起身子,对众人招了招手。
“你们慢点儿往下放,如果我看见洞口,就会抬头看你们,到时候你们再往下放一米五的长度。”
“还有,张哥王哥,一会儿我们进去后,你们切记留心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对张哥几人叮嘱过罢,打开灯盔的夜执阳再次确认腰绳没有问题后,在张哥二人的脸色紧张中,率先下了井。
青石井台两侧,张哥与王哥用劲儿极是小心翼翼,生害怕夜执阳有个闪失。
早晨出发之前,夏清读就叮嘱过他们,如果枯井不同寻常,就让他二人委屈一下。
这倒没什么,毕竟只要对夏家忠心,哪怕是断了两条腿、不、三条腿,夏家都能找函夏星最好的大夫给重新续上,真要是为夏家丢了命,补偿资金家里人一辈子都花不完。
夏清读也说过如果夜执阳提到她,这件事儿就此作罢。
一切都在小姐的预料之内,可真当夜执阳下井的这一刻,张哥二人还是心慌得厉害,没有别的,他们实在想不到夜执阳真要是出了事儿,夏清读会发疯到什么地步。
暗井中,灯盔灯光照耀下,夜执阳看到枯井的井筒上有一片片黑苔和一道道裂缝,越是往下,黑苔的面积就越多,裂缝反倒少了许多,下伸约莫十米,夜执阳眯眼望去,果真见到一处黑苔密布的洞口,夜执阳抬头望去,张哥四人又照着夜执阳所说下降了一米五左右的绳长。
夜执阳身体借助四肢扭动左右摇摆,三十秒后,夜执阳的摇摆幅度越来越大,先是一脚踢在洞口的对面井筒上,借力就弯身缩进了洞口。
只是…
还未解开腰绳的夜执阳抬头望向洞内,眼前一幕令这位函夏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英冠军倒吸一口寒气。
黑苔在这处两米高、一米宽的洞口向内延伸不到两米就没了踪迹,黑苔之后,坑坑洼洼的墙洞上,仅是黑色手印就多达二三十处,灯光向洞道最后方扫去,赫然是两张铁锹和一具白骨,尤其那头骨正对着洞口,宛然在盯着他这位不速之客。
“乖乖,刚进洞就开张了!”
青年机械性解开腰绳,喃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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