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吧。”

夜执阳给自己点了根儿烟，随手给钱不庭扔过去一根。

钱不庭又问“就算有，鬼能举起生活中的实物么？”

“这…鬼并没有精气神，自然就没有力量，如果说真要能举起实物，玄乎一点儿的说法应该是依附在正常人的身体中，通过某种意识控制别人的身体。”

“那这么说，当年那个厂工遇见的就算是鬼，也不过是有鬼魂夺舍了那个人，否则他不可能在手中握住一块儿真品红玉。”

“你这个逻辑…”

夜执阳有些哑然，但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有理的驳逆之言，只得再度点头。

“那再想一下那位厂工遇见女孩儿和红玉的事儿，就说红玉与他当年所见的一模一样，可夺舍之后，鬼魂对外的声音举止都只能依靠本体的条件来实现。”

“那么…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声音？”

钱不庭抛出最后一问，彻底将夜执阳怔在了沙发上。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雪花，同样也没有两种一模一样的声音，只能说声音极度相像。

按照钱不庭这种鬼魂逻辑来想，这就是这件事儿的矛盾之处。

夜执阳挑眉道“依钱大设计师的意思…”

“要我说，那女孩儿一家人应该是和鬼魂有着某种联系，或者…就是女孩儿一家和厂工之间存在某种恩怨，只不过是他们扮鬼来吓唬厂工。”

钱不庭一拍大腿，沉声说道。

夜执阳双臂作枕，这才啧声笑道“虽说钱大设计师是拿鬼魂来佐证这件事儿，不过结局与我想的差不多。”

“嗯？”

这次轮到钱不庭错愕不已了。

“但是钱大设计师少想了一环，那个厂工受到的是真实的刺激记忆，他坚持心理治疗那么久还能旧病复发，有一件东西一定是真实的。”

心思活络的钱不庭当即道“红玉？”

夜执阳重重点头“如果说那老厂工在文玩店门口听见声音，只是心里起疙瘩，可要是看到一致无二的红玉，钱大设计师觉得声音是相像还是一模一样，这重要吗？”

钱不庭闻言，片刻后一声恍悟长哦。

“还有，钱大设计师刚才有个说法有点儿问题，按照那老厂工所说，当时他是在夜雨天出去透风。”

“这种天气，能想到出去透风的人就没几个，就算是有人和他不对头，又怎么能正好算准是他出来？”

夜执阳言毕，钱不庭再度沉默，略作沉吟才道“意思是…有人和那处飞天科研工厂不对付，那厂工只是碰巧撞见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现实的解释，明天让王哥和三汉在凤城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女孩儿一家人。”

躺在沙发上的夜执阳眯眼，望着客厅吊灯，喃喃道“可别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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