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蕴和沈柔凝接管了沈柔湲。
陈厚琪如了愿,冲着二人大为感激地抱拳,又向陈厚蕴投了一个抱歉的目光之后,匆匆离去了。
沈柔湲让红缨抱着她,她抱着绣球,一路走一路看。出来这么久,她的精力已经耗尽,很快就伏在红缨怀里睡着了。
陈厚蕴和沈柔湲也就没有再在灯会上停留,雇了一辆车子,一路顺利地回到了陈府。
送了沈柔湲去休息,问了下人,才知道出门的其他人都依旧在外,只有他们走的最晚,回来的却是最早。
沈四太太的绣楼已经寂静下来,应该是已经歇下了。清风院的灯还大亮着,沈四老爷正拿着一本书在院子里看,等候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沈柔凝将沈柔湲送过来。
“父亲当真想要去比方?”沈柔凝道:“我听说北方民风彪悍,又多深山老林……大庆占据那片土地的日子尚短,很多时候力所未极……父亲要去那边为官,怕会有危险。”
“阿凝不必担心。”沈四老爷道:“任何时候,除非是朝政糜烂民不聊生之时,匪类强盗都是不敢公然和官府作对的。如今大庆蒸蒸日上,别说匪类了,就是周围各国,也不敢随意得罪大庆官民!我是去当官的,一身官服代表着大庆的脸面,宵小不敢轻犯的。”
看来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已经下定了决心。
见沈柔凝不语,沈四老爷以为她是担忧之心未去,就又笑着道:“其实你母亲她一直都是怕冷的很。北方极寒,最多熬过一整年,她定然是不肯再继续在那里受罪的。”
一整年的时间。足够沈四太太领略北国四季变幻的风情。而沈四太太或许会在许多年后想起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但却绝不会留恋那寒冷的他乡,想要多逗留几年!
沈柔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反正我不过是谋个六品小官。”沈四老爷笑着道:“就算调动频繁一些,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只是要让厚蕴上些心,别将我们遗忘在北方就是了。”
一直升迁才是让人有所微词。
平调或是稍贬谪一级半级,在偌大的官员体系之中。根本就冒不出一点儿小水花。
“怎么会。”沈柔凝道:“父亲母亲开心就好。”
“人生难得几十年。当然是开心最重要。”沈四老爷看着夜空,生出感慨:“我这一辈子,或许不是个好父亲。但能够做一个好丈夫,不让你母亲白发苍苍的时候满怀遗憾……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柔凝没有接话。
沈四老爷是一个痴情人。沈四太太……让人羡慕。
沈柔凝陪着沈四老爷在明月夜坐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等到沈端榕回来,觉得有些困倦。便没有再等下去,告别了沈四太太。回到了碧心院。
……
“查到什么没有?”陈厚蕴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