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空瞳孔微微收缩：“嗯？”

这个雅典娜苦笑：“良禽择木而栖。追随强者，没什么好丢脸的。况且这边现在虽还可以。但谁知道什么时侯就是灭世大劫降临，混沌塔崩坏？我没把握逃过这一劫，没把握能逃到下面的混沌塔负层世界当中，追随你而保命，不正常？”

吴空道：“你撒谎。战争女神，在对抗魔族的战场上，功绩功德肯定不小，足以让你用这功绩功德兑换传送到下面塔层的资格了。到负一层。甚至是负二层。”

雅典娜迟疑了一下，道：“奥林匹斯神山那边，也有人对我压制……”

“好了，我不管这些破事。”吴空道：“你真打算追随于我？”

“是、”

“你有可能导致对我极重要的那另一个雅典娜殒落甚至消失。我是想让你被她吸收融合的。到时她为本体，实力突飞猛进，而你不复存在。”

“可是，您也担心，我的记忆太庞大，神魂比她更强，到时两者融合……就算我的意识失败。就算我的意识吞噬不了她的意识，那她陡然吸纳这么多意识，都有可能人格转变。把自己当成另一个雅典娜，忘了自己是真正的自己，对吗？”这个雅典娜问。

“不错……所以我才在这里跟你废话。”

眼前的雅典娜，打不得杀不得。把她弄进内宇宙当中让另一个雅典娜吞噬，吴空又担心另一个雅典娜不如眼前这个。哪怕是借助吴空的精神念力，压过这个雅典娜，但是，太多的记忆涌入，有可能导致另一个雅典娜的人格演变。或人格分裂，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这就不妙了。后患很大。

“所以，吴空陛下您想看看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您满意？”

“不错。”吴空道：“我宁愿你跟另一个雅典娜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那样。您就可以肆意将我斩杀或吞噬、”雅典娜道。

吴空迟疑，道：“也可以将你收为真正的追随者，就算你与她接近，也不用担心。”

这个雅典娜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我想要活命下去，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要展现出我拥有强大的能力，在某方面对你有极大的帮助，并且能够斩断另一个我，和我之间的所有联系，真正变成两个不同的个体，然后还要立誓约，保证追随于你。”

吴空点头：“没错，如果有这样的办法，的确很好。”

“而另一条路……”雅典娜道：“我主动被她吞噬融合，不会造成任何后遗症……但是，那是成全了她和成全了你，对我这份意识没有任何好处。”

吴空道：“所以，还是只有一条路。不知道雅典娜陛下是否有办法？”

这个雅典娜道：“我对你来说，或许还真有大帮助。”

“哦？”吴空眼睛一亮。

“我曾研究一种秘法，将自己的执念寄托，凝成无数化身，再从身上凝聚诸多小世界投影，一个化身坐镇一个小世界投影得到蕴养，战斗之时，以战争之法，令诸多化身布阵，汲众多小世界投影的力量凝集加持给本体元神。如此，战力大增……”

吴空一听，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雅典娜。

这样的手段，她居然能想得出来？关键时，这办法真能使用？

“不愧是‘战争’女神。”吴空说了一句，暗暗转念，发现这个秘法，似乎对他吴空还真有大用……吴空现在的修行之路，就是体内几十万亿个细胞都蕴含着一个个不同的小世界，很惊人。如果以这个雅典娜之法，那就能把所有细胞小世界的力量随时融为一体，爆发出更强的战力，的确很让吴空动心。

“但此法涉及方方面面极多，封印于我之神魂当中，我随时可以自爆，将这部份记忆泯灭。”这个雅典娜道。

吴空呵呵一笑：“居然还威胁起我来了……说说你的条件。”

“我只想保留这个人格这份记忆，保留这个意识不被消灭。这个条件，不算过份吧？”雅典娜凄然道。

吴空微微一叹。看着这个雅典娜，就与看着内宇宙小世界当中另一个雅典娜，感觉没什么区别。

现在。内宇宙小世界当中的另一个雅典娜，也在通过同魂共命真情种。与吴空意识相通，看着眼前的一幕。直觉告诉吴空，斩杀眼前的雅典娜，后患无穷。

“但是，没有两全其美之法。”吴空道。

眼前这个雅典娜却是笑了：“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就是时间。吴空陛下，不说神祗，不说蕴界期乃至界主级别的强者，就说凡人吧……同一个凡人。十几岁的她，跟几十岁的她，同时从时间长河中带出来，掩盖相貌，放到别人面前，有谁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吴空沉默。

“不管是声音、身材、记忆、思想、性格……爱好，甚至各方面，人生观，世界观，道德观。都有可能完全不同，至少也是有极大的不同。小时侯的自己，跟长大后的自己。完全可以算是两个人，有很多地方不同，甚至有些变化大的人，根本找不出除了相貌以外的任何相似之处。”雅典娜道。

“这就是……凡人成熟的代价。”吴空道。

“可是，不管是在凡人眼中，还是在我们这等存在的眼中，那还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灵魂……呵呵，明明思想性格及爱好与种种观念都不同。但仍算是一个人，不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凡人慢慢一点点地。从幼稚到成熟转化，再怎么变化。也会被当成是同一个人。但如果是从十几岁的样子一下子变成几十岁的思想记忆想法，那根本就是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两者不同的是……一个是渐，一个是骤。一个缓，一个急。”

雅典娜话声一落，吴空若有所思。

“我曾投影到一些凡人的世界，有一个拥有几千年文理有历史的世界，古代曾有几位人皇大战，双方后代结下死仇，但战后，二族融合，又有周边蛮夷百族，渐渐融合。过得数千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被视为一个整体。

“而另一个世界，有两个古国相互抗衡，双方奈何不了彼此，过了千百年时间，两国文化共同，民俗渐渐相通，两国皇室渐渐缔结姻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后来遇到外蛮的压制，两国很容易就成为一个新的国家，只不过内部仍有政-治矛盾而已。事实上，在两国融合之前，外界都将它们两国视为一族的了。

“相反的是，另两个帝国，一个叫乾，一个叫罡，其中乾国成功入侵罡国，消灭对方的皇室，吸收对方的人口，后来，世间就只有乾国，罡国被认为是灭亡。这是太过迅速的转变。”

雅典娜说到这里，吴空有些明白了。

此时，就听她道：“所以，我请求，允许我先成为您的仆从或是追随者，进入您的内宇宙小世界当中，以秘法与您眷爱的另一位雅典娜，部份神念相通，部份记忆通连。

“我会在期间闭关，或期间新增的记忆全部共享。再花费无数年时间，双方的记忆，断断续续相通，当双方记忆近乎完全一致时，本体分身之间共鸣感应时间越来越长，最后……重归一体。”

吴空沉吟，考虑了良久，没回答眼前之人，只用神念与自己内宇宙小世界当中另一个有同魂共命真情种相连的雅典娜联系：“你怎么看？”

那另一个雅典娜叹息道：“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用漫长的时光，渐渐共同记忆，最后融为一体……到时侯不分彼此。双方的意识都在慢慢转变，甚至到了中期，双方的意识都不分谁跟谁的了……很不错。”

吴空有些意外。

“那时，你还是你？”

“是我。”那另一个雅典娜道：“只不过，相当于我在漫长的时间里面，慢慢成熟成长改变，成长为一个同时拥有原来本体与分身的全部记忆与思想情感的我。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不会因此而让任何一个人格消失，是最为完美的融合。

“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与你之间的同魂共命真情种不会中断，你会慢慢看着我的改变，就像伴着一个最亲密的身边人慢慢成长。”

吴空忍不住问：“你同意她的提议？”

“是的。只不过……如果使用这种方式，让我们的意识慢慢融合，在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情况下，就要保证让两者心中没有任何担忧疑虑之处，这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好，不损任何一个人格。但是，这个漫长，可能是几百万年，乃至几千万年，甚至是亿年时光。”

吴空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想：“你觉得这种方法好？”

“好。”

“你愿意接受？”

“嗯，就选择这种方式。”内宇宙中的另一个雅典娜肯定了。

吴空感应了一下，通过同魂共命真情种的联系和感应，确定她没有受到眼前这个雅典娜的意志与思想的干涉，证明是她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好吧……只是几亿年时间……”

“值得的。”她道：“我和她本来是一体，都是拥有或曾拥有过智慧与战争的神格。她之前所说的秘法……对你用途真的极大，甚至能让你的战力翻倍再翻倍都不止。甚至……可以让她在你的内宇宙当中，为统帅，统领诸多细胞小世界，以指挥战争的方式，统合它们的力量加持给你的本体内宇宙小世界或元神……

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那么我就答应了。”

吴空微微一叹，待那雅典娜立下誓约，右手一挥，就将她收进入自己体内某个细胞小世界当中，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区域，让另一个雅典娜想办法处理这事。

吴空本体则在混沌塔二层的虚空深处闭关，意识在内宇宙小世界当中凝聚出法则化身。挥挥手，七颗龙珠飞来，绽放着光，环饶着他身体周围游走。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再次把神龙召唤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