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的老高,詹清辉四仰八叉,躺在两个大柳树之间的卧榻上,荡荡悠悠的,一如他现在的心境。
灿烂而温和的阳光偶尔透过柳梢,悄悄洒在他的脸上,明明晃晃,使那张绝美动人的脸更加诱.人。
朱明恭敬的立在一旁,双手捧着葡萄粒子,嘴里还在唠叨个不停。
什么高武几天前就已经到江州啦,他那一大一小两个老婆当街炫富啦,两个蠢女人碰见邱娘子目瞪口呆啦,邱娘子被高武那大饿狼追上啦,接受高武的银钱啦……
说了一堆。
詹清辉眯着眼睛,摸瞎伸手,去拈葡萄粒子,朱明赶紧递了过去。
葡萄粒子“丢”的一下入了詹清辉的口,朱明一阵紧张,感觉爷一下子吞了下去。忽而,詹清辉“噗”的一声,将葡萄皮儿吐的老高……
起身。
慢慢睁开美眸。
朱明都看呆了。
他们爷真是越来越好看,尤其是,如此娴静的时候。
詹清辉瞥了朱明一眼,突然恢复赖皮模样儿,“天天就这无聊的消息,就没别的?爷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顺手,詹清辉掏了掏耳朵。
“那个,她,最近有没有邀请我?”
朱明听见那个她,耳根子红成一片,低头不语。
有没有邀请,您难道不知?天天眼珠子单单盯着人家,人家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不是门儿清,现在又问这个……我才不吭,不然又找打!
詹清辉越发觉得无聊。宋严突然小跑着过来,“爷!老爷要出门!传话让您陪着去!”
“去哪里?”詹清辉瞪眼,“是不是又是那些尽是糟老头子的场子?我不去!”
詹石修来江州多日,与江州大小官员也逐渐熟络,或宴请,或赴宴,说来奇怪。那些各级官员每回还都喜欢见见詹清辉。时间久了,詹清辉极厌烦。
“老爷穿的是便装,坐的是马车。”宋严提醒。
那就不是赶场子。詹清辉麻溜儿的将自己收拾一番,带着朱明、宋严二人去见詹石修。
“今儿休沐,你带我去稻田走走。”詹石修直接道。
詹清辉一听来劲,立刻吩咐人备马。兴高采烈的随自己爹出门了。
有一个时辰左右,父子二人到了西山。詹清辉小心的陪父亲走到稻田。临行前,詹石修准备的很充分,为了更好的观虾,他还带着防水靴。
“这些虾子平时都吃什么?”
詹石修捉了几个虾子拿在手中认真观察。周叔等人早立于一旁,专门等待詹石修的提问,这是东家一早安排的。
不过。詹石修问的人偏偏是詹清辉。
“是我们自己配的独特的密料,这种密料在江州的街市、水产场根本买不到。爹,这个是我们的秘密,恕我们不能告知。”
詹清辉说的神神秘秘。
詹石修说了声臭小子,便笑了。
“爹,这虾子不禁玩,你快放水里。”
詹清辉催促,他想起了高香草捏死几只虾子时,悠然的愤怒。
詹石修摇摇头,随詹清辉往前走了走。詹清辉滔滔不绝,讲了许多养虾趣事,其间,詹石修不停地点头,偶尔不懂,詹清辉便细细解释。
离开西山时,詹清辉突然给了詹石修一个荷包,摸起来里面是一张纸。
当即要打开,被自己儿子拦住,“您必须回家才能打开。”
神神秘秘的,詹石修又摇头。
走到镜湖边,詹清辉指着远处隐隐的几座楼亭,“爹,那里便是江湖酒楼。”
詹石修恍然大悟,“原来,在那里!”可真有意思。
“既然来了,就没有不进去坐坐的道理。”詹石修笑道,看完虾子,他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