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营养舱里的两人早已停下了缠绵的动作,呼吸平复。
男人的右手绕过叶暖的颈脖环抱着她,另一只手则亲密地搭在叶暖腰间,全身紧紧贴着叶暖,甚至连下巴都抵在后者的头上,姿态极为亲密。反观叶暖,此刻的她还残留着之前情动的余韵,媚眼如丝,失神地看着头顶的营养舱金属板,不知在想着什么。那一头顺滑如丝绸的黑发洒在嫩白裸.露的身体上,别有一种诱人的味道。尤其是处于封闭的空间里,空气中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几乎要冲破天际,叫叶暖迟迟醒不过神来。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点开指令板,从里面打开了营养舱。等alpha发.情的气味完全散了出去,又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叶暖虚软无力的四肢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
“该吃晚饭了,饿了吗?”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如同低音提琴一般,浑厚中带着几分心满意足的慵懒,性感得不可思议。
叶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宁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以前她听人说,有的男人光凭说话的声音就可以让人的耳朵都怀孕,叫人恨不能献上自己的一切,追随于他。当时叶暖还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在她心里,世间最魅惑人心的是她的师傅蛇娘子,只要蛇娘子施展魅力,男女老少都不可能逃脱。但是现在叶暖发现,宁这个千年之后的人类,竟莫名有几分蛇娘子的功力,而且可靠得好像能守护一切,让她多了一些本就不缺的安全感。
叶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栽在宁的手上。毫无反击之力,但是显然,她这次是真的怒了。从男人的话中醒过神,叶暖扭头狠狠地瞪着对方,怒火不断在心中酝酿发酵,不一会儿眼睛都气得发红了,甚至还闪着某种水泽。
“你这个魂淡……”
没有理睬男人的问话。叶暖只是咬着腮帮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满满都是怒气。随后她就跟失去了控制似的,手脚并用地攻向男人。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老练,足见她之前是受过一定训练的,而且水平还不弱。只不过因为之前经过了某种消耗体力的运动,她浑身都是软趴趴的。就算用的是体术,打在人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偏偏她还不知道停,累得直喘气,最后连嘴巴都用上了,张嘴便咬。叫男人见了只觉好笑。平时叶暖看起来性子极为沉稳,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大概现在才是叶暖的真本性吧。张牙舞爪的模样就跟小野猫一样。生气了利爪全都伸了出来,开始反击。不过。这样毫不遮掩自己情绪的叶暖他更喜欢。
任由叶暖一口要在他的肩膀上,男人脸上全是从未有过的宠溺,双手在叶暖赤.裸的背部游走着,好似在安抚叶暖,为发怒的宠物顺理毛发。
不过叶暖并不领情。
上辈子她虽被亲人遗弃,但是三鬼在她身边,哪儿让她受过什么委屈。虽然功课上他们都抓得很紧,但是对叶暖三鬼也是真心疼爱的,谁敢欺负叶暖,神魂上一个压制,足以让那些凡人数日噩梦连连,不敢再造次。别看叶暖平时冷冰冰的一个人,似乎独立惯了,实际上她完全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只不过宠她的不是人,而是鬼。
三鬼的突然魂飞魄散,本就让叶暖伤痛欲绝,后来因缘际会来到千年之后,忙于适应新环境,叶暖只能把悲伤的情绪压在心底,好好活在当下。后来在南方监狱也是不停的修炼,其实是想转移注意力,毕竟三鬼在她心中等同另一半灵魂,如今一半灵魂都消失了,除了用时间治疗,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眼看她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轨,谁曾想偏偏让她遇上一个自己怎么也对付不了的人,体术上打不过,巫力又对他无效,对方还只知道骗她欺负她,叶暖觉得自己好难过,她的人生就是场悲剧。越想越憋屈,热泪干脆就从眼眶里跌落出来,然后就听叶暖小声幽咽起来,大概是觉得不够畅快,到了后面她更是放开宁的肩膀,直接嚎啕大哭,好像掉进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走不出来,浑身弥漫了浓浓的忧伤。
这下男人彻底慌了。
看着叶暖脸上不停滚落的一串串泪珠,眼睛都有些红肿了,宁当即就觉自己血液开始逆流,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仿佛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了一般,带着尖锐的刺痛,让他难以呼吸。
“别哭了……”
僵硬着身体,他笨拙地低下头,想抹着叶暖脸上的泪水,却被叶暖这个记仇的家伙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拍开,哭得更加带劲了。
打不过他,还不允许她哭了?有没有天理,她就要哭!!!
如此一想,叶暖完全没有负担地发泄着自己的消极情绪,甚至连身体都强烈地颤动起来。
晶莹的泪水滴落到宁裸.露的肩膀和胸口,灼烫得叫他感到窒息,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他记得曾经在南方监狱有看到过服刑的妇人照顾出生于监狱里的小孩子,通常都是轻轻拍打婴孩的背部,如此安抚哭泣的孩子。眼下叶暖似乎哭得都快岔气了,通红着小脸,仿佛跟谁较劲似的大哭,他实在束手无策,只能按照记忆里的图像照做着。
“乖,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