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第一个诞生且被记入史册的Omega出现于1372年以前，那时距离全民推广基因改造计划已经过去了106年，此后，遗传基因链条被篡改的初步反应也慢慢浮现在人们眼前，六种性别的人类相继出现，人口负增长成为当时社会面对的最主要的矛盾之一。20年的时间，新生婴儿数量不过一万，其中beta数量占整体的百分之六十二，剩下百分之二十五是alpha，Omega的数量只有百分之十三。再往后，情况更加严峻。千年后的今天，以一百年时间为单位，绝对是没有出生过超越千位的Omega。”

可是海域地下那些尸泥的数量太过庞大，根本就不符合史料上记载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它背后的东西都叫人胆战心惊。

听到宋宁的解释，叶暖猝然皱眉，道，“能在海底形成这么庞大的死尸群，必须有数以万计的尸体，如果按你所说的，底下都是Omega的话，那么这些Omega的数量绝对远远超过了帝国所记载的。就算是黑/户的‘野生’Omega，也不可能这么多。现在我做一个假设，假设海底下这些人真的如检测结果那样全是Omega，而这些Omega的存在又不为人知，说明他们应该是隐居在某处的一个他方势力。这里死尸群规模那么浩大，表示这里的聚落形式绝不狭小单一，居住人口数量也一定繁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就没得到任何风声？”

这个国家实现全球联合已经有上千年的时间，不仅对地球实施了最全面的监测和控制，甚至还将探测眼投入到地球之外的浩渺星际之中。要说这么多年都没发现隐居在他们控制之外的其他势力，叶暖是不信的。

然而事实却的确如此。

宋宁透过智脑开启了帝国仅此于元首之下的最高等级权限，查无所获，只好摇头，阴沉的脸色直接宣示了他未说出的话。

“嗯，我明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叶暖随后便道，“除了尸泥，在周围你们还发现了什么东西？”

声落，宋宁身后一位青年便在前者的示意下走了上前，朝叶暖点了点头后，揭开了手上金属盘的盖子，露出了里面隐隐翻着珠宝的光华，却被一层暗色拥裹的卵圆形物体。

“这是从哪儿找到的？”叶暖见到金属盘上一枚枚杏仁大小的卵圆形，并没有立即上前用手翻动查看，而是凝视了那东西几眼，看向青年问道。

“报告长……”本来习惯性想叫长官的他，陡然发现眼前的年轻女子并不属于部队的任何职位，吐到嘴边的话直接一转，道，“报告这位小姐，这些卵形珠石是检测人员从海底那些尸泥里挖出来的，数量很多，几乎一片百米范围的区域就可以发现上百枚这样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年轻女子的身份，但是能进入这艘船的人一定是大公殿下的心腹，他不可能犯那些以貌取人的错误，所以青年对叶暖的态度带着一种莫名地尊敬，就好像一群御前侍卫面对天子重臣的态度。

叶暖听到青年的回答却很不满意，秀眉轻蹙，问道，“这就是你们的所有调查结果？”

“这…因为海水和年代久远的缘故，我们实在找不出多的东西了。”听出了叶暖话里对他们工作能力的强烈质疑，青年无从反驳，只好腆着脸回答。

不过叶暖似乎并不打算再回应这个青年了，直接取了金属盘旁边的隔离手套，凑近身前观察起那些卵圆形的物体。面对未知的东西，叶暖得到态度很谨慎，早在那东西进入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便在自己身体周围罩了一层防护膜，此刻近距离观察也相对放心一些。

卵圆形的珠石因为氧化和海水腐蚀作用，表面早已变成灰蒙蒙一片，加上沉积在尸泥中太久，那些死气早就顺着一些浅薄的部位进入了内部，显得一片死黑。或许当年它们都曾璀璨夺目过，但是现在，就算是丢在路边，或许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这东西上面没有任何打孔或者镶嵌的痕迹，说明应该不是佩戴在人身上的物品，看着大小，倒是极有可能被人吞在嘴里。

想到这里，叶暖眼底一寸幽光飞速掠过，越看越觉得这个猜测无限接近于事实。

这里的尸群数量这么庞大，却都无不例外最后沉积变成深褐色的尸泥，如果不是特殊的环境条件所致，必定是有特殊的物品相助。古人相信死后嘴里含珠能让尸体不腐，或许这里的尸群就是基于这个原理来的，只不过他们含珠的目的却不是让尸身不腐，而是将全身化为尸泥。这片海域出现这么多尸体本就奇怪，很像是影视文学作品里那些邪修修炼大法造成的，死尸嘴里含珠化为尸泥，这又是什么用意？

“如果说这东西是死尸含在嘴里的东西，能不能通过什么仪器检测出来？”叶暖想验证自己的猜想，直接对着自己脑海里的戈朗喊道。

戈朗因为叶暖的原因，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接触人类世界，吸引它的东西太多，这些日子它几乎要过得乐不思蜀了。被叶暖从一堆数据中叫醒，戈朗打了个哈欠才道，“不用检测，我一扫描就知道了，这些珠子的确是被放在海底那些尸体里，经过很长时间才会变成这样。不过要更正的是，这些珠子并不是死后被塞进尸体的嘴里，而是趁着人还活着的时候便把东西封在人嘴巴里，使得人体就像培养皿一样，等到人类油尽灯枯，这些珠石也吸收了足够的气。具体有什么作用，还得你自己摸索摸索，我不知道了。”

“到了。”正当叶暖准备询问戈朗其他的时候，宋宁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传来。原来趁着叶暖发愣（实际上是在和戈朗对话）的时候，他便走到了叶暖身后，保护性地站在她身边，一旦一会儿发生意外，他也好及时护住叶暖。

对宋宁这么近距离的靠近有些不适应，叶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却不想宋宁也跟着挪动，最后逼得叶暖一个冷眼瞪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