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急于奔跑逃命,没能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原来紧追他们的怪鸟早已猝然倒地,那双诡异的眼睛从中间炸开,整个脑袋沾满了碎末一般的血肉,模糊一片,最后原地抽搐了几下,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呼呼,伦撒,那怪鸟还跟着我们吗?”朝一个转角的小巷跑去,久久听不到后面传来的鸟类振翅的声响,青年有些迟疑,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向自家契约者。
叶暖只听到豹猫发出几声音调似乎相同的吼声,很快青年便惊呼道,“它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们转弯之前?它刚才不是盯上了我们了吗?别人都说这种鸟兽对猎物特别执着,太奇怪了。”
“好了好了,我没放松警惕,看,前面就是神庙了,我们进去躲躲。”
叶暖见青年和豹猫一人语一兽语沟通起来却毫无障碍,心中觉得很是奇异。要是人类叶也能如此,那就根本没有学外语的必要了。
不过正如青年所说,很快一处辉煌气派的建筑便出现在叶暖等人眼前,结合之前墨西的话,那地方是神庙无疑了。
“外族人他们也会接纳吗?”叶暖忽地道。
她不了解这个世界神庙、祭司的能力,最坏的打算便是待会儿进入神庙后被认出不是异兽人。她倒好,如果有危险随时都能躲进空间,但墨西二人显然可能被她连累。她没什么善心,但也不是恩将仇报的恶人。
墨西以为叶暖是担心她是海族人,不被兽人大陆的神庙所接受,便朝她安抚一下,道,“不用担心,神庙远离世俗,是不会参与那些种族、政派的事情。里面的僧侣一心供奉兽神,更是不会在兽神面前见死不救。”
旋即,青年便带着叶暖进入了神庙之内。后面的事情果然如其所言,没有人阻拦她,即使因为她长相异于其他自然人受到了几个僧侣的关注,不过很快他们也收回了视线,口中继续吟诵着什么,没有人提出不对。
周围挤满了普通的自然人和兽人,墨西带着叶暖走到神庙的偏僻一处才总算落下脚。
“瓦托城的居民要不在家中,要不就躲进了神庙,那城外的兽潮谁去抵挡?”
见一切都安顿下来,叶暖看了看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是问道。
“由护城卫队和城主供养的武士负责一同抵御兽潮。不过我有种感觉,今年瓦托城恐怕有些危险了。三个月前这里才遭到一次兽潮的袭击,按往年的惯例,至少有十个月这里都是安全的,所以我们才会跑到这里贩盐。可是今年兽潮提前爆发了,城主府可能准备得不够充分,我担心……”
“如果瓦托城的卫队和武士没有能抵挡得住兽潮,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且为什么没有飞禽攻击神庙?”陆兽可以被挡在城墙之外,天空中飞翔的物种可不会。可是明明之前那些街角巷尾都有怪鸟袭击异兽人,怎么神庙这里人这么多,反而没引来那些狂兽呢?
“原因我们至今也不明白,就像它们每年都会自发聚集一起,对兽人城镇进行攻击一样,神庙被它们排除在攻击圈之外。大概可能是因为它们也是兽神赐予的生命,不敢冒犯伟大的兽神和他的侍子。当然,为了安全,这里还是有众多护卫守护着。”墨西解释道。
叶暖听罢微微挑眉,原来是有差别攻击,可是她可不认为那些陷入癫狂中的鸟兽还有信仰理智可言。兽潮攻城是为了进食,它们选择放弃攻击神庙极有可能是恐惧什么,可这里面又有什么东西会让那些失去理智的野兽还忌惮的?
目光扫了扫整个神庙,叶暖并没发现不对劲,石雕像、供奉、香台,这些都是极为普通的东西。
想了想她问道,“兽潮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这个不一定,如果有强大的武士能捕捉到兽潮中号令群兽的领头,并且将其杀掉,那些狂兽才会渐渐退去。如果不能,只能和他们僵持下去。”
“你们经历过兽潮?”叶暖又问道。
“如果只是待在部落,是不会遇到兽潮的,那些狂兽只会攻击城市,但是我们四处贩盐运盐,运气差的时候,可能就会遇到了。上次在瓦托城遇到兽潮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贩盐,当时兽潮也来得突然,把我吓得够呛,如果不是伦撒,我估计都死在那鸟兽的嘴巴里了。每年丧生在兽潮中的异兽人其实上千。”
“那你算幸运的了。”
“的确。”
“不过我很好奇,卫队和武士又是如何攻击狂兽的呢?嗯,你知道的,自然人武力值不够高,但兽人的话又只有兽态,这样怎么……”
听叶暖这么一问,墨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帘微微下垂,眼睛里飞速闪过什么,沉默了几秒才道,“不是所有兽人都只有兽态的。”
“你是说他们可以转变成人形?”这才是她印象中的异兽人,可是既然他们存在,又怎么会有无法拥有兽身的自然人和无法变成人形的兽人?
“他们不是真正的转化,只是在得到祭司的赐福后短时间幻化成人形作战。能化成人形的兽人很少很少,而且这会消耗祭司众多神力,提前加速他们的衰老,所以不是每次都能派出异兽人战士抵御兽潮的,历史上,也有很多城市因为没有挡住兽潮而毁灭。虽然那些城市后来又入驻了新的居民,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可能修补。”
叶暖想了想兽人大陆的历史,不解地道,“这种转化无法持久?消耗的祭司神力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恐怕得和祭司谈谈才了解了。”(未完待续。)